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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昭抬眼打量了半晌,伸出手掀开了盖子。
攒盒里整整齐齐码了四样点心,如意糕、玫瑰酥、酥糖并杏仁佛手。因着放了很久,已经有些冷了。
小姑娘似乎都喜欢食甜...?
顾二见自家大人低眸的深色,没忍住问道:“大人不是一向....不爱吃这些的吗?”
顾言昭正挑了一块玫瑰酥放进口中,刚尝一口就皱了眉,太甜了。
他放下半块糕点,用帕子擦着指尖,轻描淡写的说道:“曾听人提起过,便尝尝。”
视线移开,案上倾倒的玲珑瓷暗光潋冽,好似佳人一双盈盈含情目。
....然而今夜宫灯阶前,他见过一双比这更美的眼。
像幼时在山间远远看见过的鹿,柔软的,澄澈的眼波。
顾言昭垂了眼,冷不丁问道:“....嘉平翁主,回盛京之前在何地修养?”
顾二回想着之前查来的东西,老实回答:“在云中。”
顾言昭擦拭指尖的动作一顿。
“云中?”他慢慢重复道,挑了挑眉,“倒是....巧了。”
7. 累奏流云 卖身葬父
大盛疆域辽阔,北端囊括半个拉善草原与茫茫的戈壁滩,同草原另一半的北越夷族遥遥相立,其中最北端的城池,也是地势最为关键的兵家必争之地,便是明水。
明水的地名来源于一个传说,传说当地有一口仙泉,泉水明澈清透,味道甘甜,喝了便可除百病。然而事实总与传说相差甚大,明水地处边关,气候恶劣,别说泉水了,春夏之际戈壁滩上总会吹起大风,夹杂着碎石沙粒,满天都是黄沙,百姓必须得戴着斗笠才能出门。秋冬则极为严寒,即便裹着厚厚的皮袄也常常会被冻裂了手脚。
更不必说,这漫天黄沙下,从古至今掩埋了多少枯骨。
肃王的军队已经在此驻扎了四个多月已久,却始终不能拔营回朝,实在因为是对面的北越军队死咬着不放。北越的子民都以畜牧为生,一入了冬,庄稼牧草都被冻死,他们无粮可吃,便合起来到明水烧杀抢掠,到最后逐渐演变成北越军队带头骚扰边境,年年如此,烦不胜烦。
然而几个月的蛰伏与筹谋并非做了无用功,副将抑制不住一脸喜色,手里捏着前方探子传来的线报,步履匆匆的穿过半个军营。
好容易进了主帐,副将已经按捺不住扬声说道:“王爷,成了!”
“瞧瞧。”肃王正伏在案前看舆图,闻言将手上拿的狼毫丢了出去,“还是沉不住气。”
副将见他扬起眉毛还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一乐,从善如流的接住笔,应道:“您说的是,王爷如此智计,把那群蛮子打得节节败退是意料之中啊。”
“行了行了。”肃王闻言眉眼都舒展了,嘴上仍然是,“戒骄戒躁啊,少扯这些马屁。”
这副将跟了肃王十几载,自然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于是便跟着应了几声,还是忍不住喜悦道:“终于能回盛京了。”
肃王也笑着拿眼睨他:“怎么?想你那几个臭小子了?”
“倒也不是。”副将年纪不大,能有如此军衔在沙场上也是个不要命的主,此刻却有几分不自在,“部下那婆娘,不....内子身体弱,我担心家中那几个臭小子气着她。”
他想起什么,说道:“翁主如今在盛京,王爷想必也念着回京吧。”
肃王一愣:“对啊,我那丫头也回了盛京。”
他忙站起身来,指了个小兵出去跑腿:“你,就你,赶快去安排驿使往盛京送捷报,要快知道吗?”
他啧了一声,带出几分戾气来:“满盛京城就没几个好玩意儿,本王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也没有人给那丫头气受。”
塞外旅雁狼烟,边关饮马水寒,驿使跑死了几匹战马,终于带着一身明水的横笛萧条,把捷报呈上了盛京城中那些贵人的案头。
白玉阶紫龙阙里,尚不知有多少人为此喜为此忧。
然而这些,算是身处漩涡中心的姜听白都一无所知,她正靠在窗前,支着下巴翻一本小册子。软蓬蓬的小软窝在她怀里,也跟着晃脑袋,好似也看得津津有味。
这几日她没什么事干,咸鱼本质发作,就窝在府里和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