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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燊也取用的是鸡胸肉。他将鸡胸肉切小块,加调料腌制,那袋子松子仁倒入锅中炒香盛出,然后将腌制过的鸡脯肉同切成丁的青椒和小米椒一起下锅翻炒,炒至金黄色后,再加入事先炒好的松子仁。
紧接着,他将面粉和面,擀成了一张张圆形面皮。将一张面皮上涂了些清油后,与另外一张面皮合在一起,边缘摁紧。
随即将一张张合成的面皮放入平底锅上油煎,煎成了一块块金黄酥透的口袋饼。
另一位热炒区的学员似乎要做一道大菜,他将三黄鸡洗净后,同丁香、八角等香料一起腌制了足足一个小时,随后将虾仁、笋、猪瘦肉等辅菜炒香,填进了鸡腹中。
用猪油网裹住了鸡身,再用烫好的荷叶包裹一层,面粉加入黄酒和成面团,把面团一块块地糊在荷叶鸡上,直到将其完全封成了一个椭圆形的面球后,放入了烤箱。
另一边,赵乾将取来的两筐鸡蛋毫不留情地全部敲碎,取出蛋清放入盆中,迅速搅拌打发成了如同奶油般的洁白泡沫,然后将鸡胸肉和五花肉一起剁碎成茸,把鸡茸倒进这盆打好的发蛋中,加入各色调料后,一起搅拌均匀。
熟猪油下锅,烧至四成熟时,用汤匙将鸡茸分次舀入锅内,舀成了一颗颗蛋型,用筷子轻轻拨动,等待其凝结。鸡茸蛋成型后沥干净油,转至微火,再次翻烤鸡茸蛋,使其充分受热。
在赵乾认真地翻烤下,一颗颗金黄色的似蛋非蛋的鸡茸蛋出炉。
随后他又取来一只锅,将香菇、火腿等辅菜切丝,丢入锅中烧沸,看来是打算做最后浇在这些鸡茸蛋上的酱汁。
到了决赛,所有人都不再藏拙,火力大开,其中进度最慢的,除了鱼莜,就数白子烨了。
白子烨所拿的柑橘是当地洞庭山特产的柑橘,又叫早红橘,以皮薄而汁多而著称。
时间过去一半,白子烨所做的仅仅是将那些柑橘剥去了皮和络,剔除了果核,放入热锅之中,熬成了果酱。
热锅里的果酱在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气泡,色泽橘红带着水色光泽,浓郁清甜的橘香味都飘到了台下。
但这是厨艺大赛,并不是熬果酱大赛,最关键的食材三黄鸡,他到现在都还未碰一下。
就在热炒区的学员为他能否按时完成菜品而担忧的时候,白子烨终于拿起被他冷落已久的三黄鸡,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
清洗后的整鸡摔在案板上,白子烨手持尖刀,利落地斩去鸡脚,剜去鸡眼,剖开脊骨,在脊骨上利落地斩了三刀。
三刀下去,整个鸡颈骨都被拍松了,而鸡皮,则丝毫未破。
台下学员们都被他这手拆鸡骨的功夫折服,纷纷拍手叫好。
就在白子烨开始发威的时候,鱼莜的鸡汤也熬好了。
只见她把食材放在了案板上,两手一左一右各持一把菜刀,左手落而右手抬,两把刀交叉错落地砸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刀落案板的声音逐渐加快,一时间,只见刀面泛着的银光闪烁,速度快到竟然让人肉眼看不清她的动作。
俩人一个在秀基本功,一个在炫刀技,隔着长长的食材桌,俩人仿佛在较劲。
台下的学员们眼花缭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看谁。
另一边的评委席,何美心不知什么时候到的,正有些百无聊赖地倚靠在座椅上。
她上身穿着一件稍显正式的女式西装,下身依旧是火辣的包臀裙。现已是秋末冬初,而她的装扮似乎从来不与季节挂钩,永远都是一个风格。
对于此刻场上热火朝天、兵戈相见的景象,她显得并不那么关注。
趁着空隙,她甚至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巴掌大的小镜子,开始补妆。
行政总厨只是来过个场子,不把比赛当回事,另外的七位总要恪尽职守。
李奕山正襟危坐,正时刻关注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偶然间,他的目光停留在鱼莜手中的那两把刀上,这一停,就再未移开。
这刀锋的光芒和形状,以及刀背上刻着的小篆字,李奕山的眼神里闪过不可思议,这把刀……不会是……
鱼莜……鱼……
李奕山当下被自己的联想惊到合不拢嘴。
那个人的传人后代,竟然在他们沁园春里打工,而且,还是个小小的厨工?
他觉得自己无意间知晓了一个说出去,会惹得烹饪界瞬间爆炸的新闻。
这实在太扯淡了……
然而除了他,在场的评委里并没有其他人认出这套刀,毕竟年代已经太过久远。
若不是他在年轻时去过齐鲁之地,偶然在鱼家酒楼吃过一顿饭,见识过这套被摆在博古架上,被当成关公供起来的刀具,他如今也不会知晓这个秘密。
第30章 切磋(七) 最终的决赛。
在比赛结束前的十分钟, 众学员们就已经在台下自发排起了长队,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大赛位列厨艺前五位的学员,会做出什么令人垂涎的菜肴了。
比赛也进入了最后收尾的阶段, 堆放食材的长桌被撤掉, 摆上了五张供选手摆放菜品的圆桌。每张圆桌上皆摞着高高的一次性碗碟,以及两把细长的公筷和公勺。
随着比赛结束的一声吆喝, 五位参赛学员按照顺序,将各自的菜品架到了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