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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心,就怕父亲不知何时会过来,她松了口气,又嘱咐道“守好外面,无论谁来找我都说我病了,具是都不见。”
    柳香点头,眼睛怯怯的,“夫人,皇上…”
    慕晚晚眼睛暗下,“此事说来复杂,但万万不能让父亲知道。”
    柳香得夫人信任,点头应声,“奴婢定然给夫人守住门。”
    柳香出了去,李胤走到慕晚晚身后,“鬼鬼祟祟地说什么呢?”
    慕晚晚极为诚恳地道“臣女交代她几件后午出去的事而已。”
    李胤两眼盯着,不知信了没有。
    后午的上河节,说是慕晚晚与慕若一起出行,实则慕晚晚先乘了马车,去了那。
    折腾了大半夜,又加上半日,慕晚晚此时困倦无比,四肢酸软无力,微阖着眸子躺在软榻上。李胤就坐在她一旁,腰间系着那块说好给她的金玉令牌。
    走时慕晚晚便发现这牌子被他拿了去,慕晚晚有心想要回来,却听他说,“朕只许你用一次,日后还是朕的。”
    慕晚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令牌系在腰间,而自己却只能看着,拿不到。
    李胤颇为享受她这般模样。
    如此在马车里,慕晚晚抬眼一看到那块晃晃动动的令牌就心烦,遂闭了眼假寐。
    李胤低眼看怀中的小女人,西南的无数个夜里,她都会出现,风情温柔,百媚多姿,却都不是真正的她。如今人就在这,还是让他陡然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犹记那次战役,努哈衣有心与他周旋,故意拖延兵力,等把他困在其中。他抓住时机,趁此突围,又将计就计,以身犯险决意深入到努哈衣部。也是在那时,他胸口中了一箭,险些丧命。
    所有人都以为他活不了,连他也这般认为。直到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死了,李稷登基,太师和摄政王辅佐,他没看错,李稷确实是一个不逊于他的好帝王。
    而那个早就逃离长安,身处淮州的女人听闻他的死讯却不为所动,连句话都没多说。过不了多久,沈年远赴淮州前来求娶,直至两人大婚,相扶到老。
    李胤眼里目光渐渐冷凝,气息沉了下来,盯着她昏睡的侧颜,终究是忍不住覆身吻了下去。
    再一下马车,慕晚唇畔红艳,还泛着盈盈水光,她不知李胤又突然怎么了,仿似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味地抓着她不放。
    到了上河桥,慕晚晚看他欲言又止,过会儿慕若会来,要是看到两人定然全都露馅了。
    李胤看出她的小心思,这次倒是没多说什么,道“快点回来。”
    慕晚晚见他这么好说话,心下一喜,欢快地去了二人相约的地点。
    慕若与她约在红绸树下。
    淮州民风开放,上河节专是给少男少女准备的日子。届时只要有哪家男女相互看对了眼儿,便可相约一起在树上系了红绸,以此情定终身。
    慕晚晚虽是已嫁过人的妇人,但身姿容貌依旧与少女无异,走在街上忧不少的男子给她送来红绸。若是以前慕晚晚还有些玩笑的心思,如今李胤在这,她恨不得没人看上她才好。
    慕若看她一路都无精打采,想到她的病,关切道“堂姐是身子不舒服?不如我们坐下歇歇?”
    慕晚晚确实是有些不舒服,双腿软得不能再软,走一步都累得不行。听到慕若的话,当即点了头。
    两人到上河桥边的小亭子里坐,不一会儿就过来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相貌周正,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学子。他手里拿着红绸过来,神色有些不自在,一条红段子放到慕晚晚眼前,“小生陆栎,淮州人士,对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小生可有幸邀姑娘一起?”
    慕晚晚头上梳着未出阁时的发髻,又长相娇憨,确实像一个十八少女。而且慕凌多年没回淮州,淮州人都不甚熟悉这位慕家新来的掌权人,慕晚晚已嫁的事亦是被慕凌瞒得严严实实,慕家人也都不会出去乱说。
    她接到红绸的第一瞬,便是望了眼周围看看李胤在不在。不知为什么,这一路她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看四周确实无人,慕晚晚本想开口拒绝,慕若抢先开口,“你说对我堂姐一见倾心,我堂姐生的这般美,你莫不是见色起意?”
    陆栎听了,怕慕晚晚误会,连连摆手,“不是的,姑娘可还记得那次去山里?”
    慕晚晚想了下,毕竟去的次数太多,她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