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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走吗?
柳香想多问一句,但见夫人眼底浓厚的黛青,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
慕晚晚又做梦了。
辽远山水的围幔飘飘荡荡,一只素手抓住了那飘荡的一角,粉嫩的指尖因太过用力都变成了白色,里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男人如刻的下颌上汇聚了密集的,他眉峰压低,漆黑的眼里满是身下的人,猛地落下,贴在她的耳边叫了声“卿卿。”
屋里,慕晚晚蓦地睁眼,眸子里空洞一瞬,随后才意识到她梦到了什么。
她心下砰跳,抬手碰了碰烧得通红的脸,气息不稳,她又梦到了那个男人,还是在和他同床的时候。
慕晚晚呆了呆,深觉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如若不然,为何会做这般…令人羞于启齿的梦。
她匆匆下床,一如那夜一样猛喝了盏冷水,才把方才那些心思压下去。
现在已经天光大亮,看似像是到了晌午。
柳香在外叩了下门,“夫人,怜蕊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慕晚晚透过小窗看了眼正午的天,烈日炎炎,这个时候请得哪门子安,她冷哼了声,“不见。”
院里好似又说几句话,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声,慕晚晚猜测她应该是走了。
正是热的时候,慕晚晚提笔到案边写了几副字,身上汗渍粘腻,她蹙了蹙眉,开门吩咐柳香准备水沐浴。
柳香知道夫人一向是爱洁的,很快让人备好了水放到净室。
慕晚晚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水里,雾气朦胧,迷蒙中可见女子窈窕白皙的背影,脖颈修长,曲线流畅,唯有那颈下密密麻麻的红痕诉说昨夜的情.事。
宁玉宫
这几日皇上都没来后宫,鹂瑶不知是不是不久前的那件事惹怒了他,至今对她不冷不热。
鹂瑶惆怅地看着怀中的稷儿叹了口气,梅雪在她身边端了一碗冰梅甘露进来,“娘娘,现在天热,您尝尝凉快的,舒舒心。”
鹂瑶挥了挥手,没接,“正因天热,本宫烦躁得很,”她顿住又道“你说皇上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这么久都不来宁玉宫坐坐。”
梅雪不知如何作答,挑了她舒心的话说,“娘娘您多心了,皇上宠爱您这么久,您又诞下皇子,皇上怎会生您的气?”
鹂瑶不安的摇头,“本宫能感受得到,这一年来他看似对我和从前一样,但本宫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梅雪眼睛转了装,为她出主意,“娘娘,您不若让皇上想想初见为您动心的那一时,皇上念旧,定会想起您的好。”
鹂瑶听她的话,思索了下。
二人谈论时,李胤在殿内处理朝政,拿起桌边的一张折子翻了翻,是言官弹劾的奏章。
李胤是武将出身,从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初初登基时只在旧制上修改几番,革除没必要的官职,但这言官还是留了下来。
说白了,那些言官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没有重要事弹劾,就抓住大臣们的私事不放,什么上到大臣贪污受贿,下到家妾偷情,他们能通通给你翻出来。若不是他手段强硬狠戾,怕是那些人凭着一身骨气,也丝毫不惧怕他这个皇上。
但李胤却也颇为看中这一官职,里面的人大多都是他亲自挑选,脾性耿直,不结党营私,正有助廉洁朝政。
折子上言说的这件事李胤读完后眉毛挑了挑。
不为别的,上面所书,兵部尚书为人失德,竟然与兵部侍郎的正室妻子纠缠在一起,暗通款曲。兵部侍郎发现后气得眼白翻出来晕了过去,到现在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事情败露,兵部侍郎晕着无法讨个说法,就算能讨,但归尚书管着,为了升迁,这口气他只能生生吞在肚子里。于是这时闲了许久的言官就站了出来。
李胤看完后,把折子扔到一旁,嘴角扯了扯。
折子上面痛批得有理有据,针针见血,仿若是对他赤.裸裸的嘲讽。
“皇上,御史中丞傅敏在外求见。”福如海进殿小声通报。
李胤捏了捏眉心,“何事?”
这…福如海不好说,他欲言又止,“傅大人说是为了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的事。”
“啪”地一声,李胤手中的墨笔就被他甩了出来,福如海头一回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