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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没有几人是干净的。她学会了耍弄小心思,平素来说都是无伤大雅,而这一次或许是真的触到了他的逆鳞,伤了他一直都没能得到的女人,才惹他动怒。
诚然,那时鹂瑶确实是有意让慕晚晚孤身到林子里,如今有了稷儿,她不得不为自己多做打算,但后来她的愧疚与悔意也是真的。现在见皇上对她这般态度,突然有些阴暗地想,为何慕晚晚没有死在林子里。
墙壁上的烛影晃了又晃,猛地,她又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仓皇地跑回床上,连连摇头,挥退这些心思。
李胤当帝王久了,手中有至高的权势地位,对什么都是不屑,女人更是如此。那一夜后,李胤便改掉了之前的想法,若是让她脱离慕家,离开裴府,换一个身份做他的妃嫔也可。
即使她现在不愿,日后也必会答应。
夜间的凉风吹过,福如海在旁掌灯,踌躇道“皇上,不若暗中解释下鹂妃娘娘的话,毕竟…”
毕竟您当初是真的想救裴夫人。
李胤往前走,衣袂被风吹得翻起,他看了福如海一眼,似是对他多嘴的不悦,又道“不必,即使没鹂瑶的话,她迟早也会有所怀疑。”
他回了寝殿,沐浴时看了眼胸前新添一道的狰狞长疤,那些人确实武功了得,让他不慎中了一刀,这疤痕深,怕是去不掉了。
不知怎的,眼前出现那女人惊慌害怕的脸,她看似胆大实则娇气又胆小,不知看到这疤会不会吓得躲起来。李胤笑了下,合上衣襟,出了净室。
慕晚晚在庄子上养了几月的病,这日又收到裴府的信。
自裴泫被贬官又重打五十大板后,在府中消沉不起。
裴府上下四处打点,这封信送到慕晚晚这还是因为裴府为打点上下掏光家产,又是没钱了。
慕晚晚冷笑了下,把信笺给柳香,叫她烧了。
裴泫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不真心实意地求到她头上,慕晚晚不会答应。
送去别庄的信犹如石沉大海,裴泫在府中急躁地等了几日都不见回音,遂干脆套了马车亲自前去。
去时,慕晚晚摆好茶点坐在院里,见来人是他,并没惊讶。
裴泫休养了大半月,伤没好全,走路还显得有些跛,他下了马车进来,“晚晚。”
慕晚晚问“大人来此是为了我那笔嫁妆?”
裴泫哑声,毕竟是个男人,被她当即说出来,脸上不禁失了几分面子。
他道“我们夫妻一体,我被贬官,仕途的打点妻子总要照顾些。你…”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慕晚晚扔了手中的杯盏到他面前,茶水溅了满身。
慕晚晚看他如此厚脸皮向她讨要,纵使之前心里有了数也不得不被他这番话气得发火。
夫妻一体…
呵!
想到行宫的那一夜,眼里顿时冷了起来。
裴泫被她这一番架势吓了一跳。新换的衣裳满是茶渍,他一时怒气中升,还没发火就听远处人道“想要多少,我回去拿。”
他这一肚子火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也出不来,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掏了掏耳洞问她,“你说什么,你要随我回去?”
慕晚晚眼皮抬了抬,掩盖住凉意,轻声道了句“是。”
裴泫顿时喜悦起来,要知他早就想叫晚晚回去,奈何她一点都不给面子,自己总不好硬抢。如今听说她要同自己回去了,心里方才那点火瞬时浇灭。
想了想,两人终归是夫妻,她名声又不好,和离后的弃妇能有谁要,不如一直跟着自己。
他走几步上前,欲要抓她的手,被慕晚晚轻易地躲了过去,裴泫落了空,他尴尬地笑笑,“你既然想明白了,那现在就随我走吧。”
慕晚晚拿眼瞥他,不动声色,“好。”
乾坤殿
李胤处理完政事,拿笔在案上写了几个字。他不像其他受宠的六子,自小就请了教书先生来教习字。他的字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笔法刁钻乖张。后来的先生称之有一种阴邪狠辣之感。
自然,李胤是皇帝,先生不敢直言评判,这是他自己得出来的结论。
如今登基多年,逐渐沉稳,书法也开始变得纵横大气起来,但那种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