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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了许久,李胤才没杀它。近些天好不容易才把团子求出来,今日它又不乖地逃跑一事,鹂瑶多为心虚。
女子的神色小心翼翼,带着那么点柔弱,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慕晚晚站得离他二人不近不远,什么话都落在了她耳朵里。她膝盖弯得发酸,细眉蹙紧,眼底神色忽明忽暗,唇瓣被贝齿咬紧,才忍下身下的痛意。
今日来宫宴时还是晴天,她穿得少,出去透透气也没想过这么久还没回去,此刻乌云蔽日,寒风可劲儿得往她衣领里钻。像是在叫嚣,又像是在无情得嘲讽。
几步之间的距离,远处的柔情蜜意与她这里的孤寂成了鲜明对比。
整日都没吃多少饭食,慕晚晚眼中一片恍惚之色,眼睛微阖,身形猛地颤了颤,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再睁眼看向远处,那里早没了两人相拥的身影,只余下茫茫雪地之上浅淡的鞋印。
她笑了笑,不知为什么,眼里像糊了水光,如何都抹不去。
前一刻,鹂瑶跟在李胤身后,回头望了望后面一直弯膝的慕晚晚,神色不忍道“她一直在做宫礼,很累的,您让她起来吧。”
李胤漆黑的眼随她看向远处头虽垂着,但脊背挺得笔直的女子,他唇抿成一线,“让她站着。”
鹂瑶一怔,神色有些茫然。此时眼前的李胤让她陌生。她虽受宠不久,但也知道大昭的这位来过皇帝是个喜行不怒于色的,还没见过他会对谁有过这样的态度。
鹂瑶与慕晚晚投缘,虽有心让她起来,但碍于眼前人的坚决,只能离开。
柳香找到夫人时,慕晚晚已经一个人回到了殿门前。裙摆上被雪水打湿,形容狼狈。
柳香一急,不住地责怪自己没跟着夫人一起出去,这丫头一向忠心,此时内疚得都要哭了出来。
慕晚晚摆手,安抚她笑道“我没事的,先去宫宴。”
柳香这才收了泪,跟在她后面进去。
宫宴开始,李胤高座在上首,陆凤仪坐在他左手边下面一个位置。而他右手一侧,坐的不是婉沛,而是新入住宁玉宫资历不够,位分又低的鹂美人。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婉沛身为昭仪,位置还要靠下,现在正幽怨愤懑地看向比她高座一位的人。
慕晚晚姗姗来迟,先告了罪。李胤没看她,与身侧鹂瑶对饮一杯。倒是陆凤仪含笑让她起来。慕晚晚谢恩后走到女宾一席坐下。
周边的各家夫人态度不明,对她不冷不热。慕晚晚没多在意,一个人乐得自在。
宫里的酒是由宫中酿酒师秘制,味道干冽清甜,饮多了也不会醉。然慕晚晚不胜酒力,刚稍稍喝了一点就觉得头晕乎乎的。往年的宫宴她也会喝,但不至于会醉成这样。
慕晚晚登时感觉不对,拽了拽柳香的衣袖,“扶我去更衣。”
柳香是慕晚晚的陪嫁丫鬟,跟了她多年,看出夫人神色不好,悄悄扶她起身,又和陆凤仪身边的宫女通报了一声,才从后面退了出去。
慕晚晚来过宫中多次,熟悉里面的路,也知道哪一殿是给宾主歇息用的,拐过长廊道,很快到了偏殿。
终于有了一个放松的地儿,慕晚晚解下腰间束缚的带子,吩咐柳香出守着,自己躺在引枕上慢慢阖眼。
朦胧之间,她眼前仿佛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随着他走近,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长眉横立,半眯着眼看她,似是打量,又似是对她的审判,慕晚晚倏的整了眼,美眸瞪的圆圆的,对上眼前那人的视线,与梦中别无二致。
她先是惊恐,很快清醒,随后快速下了榻,跪在地上,顾不得什么宫礼,额头触向地面,“臣妇见过皇上。”
眼前的玄色锦靴上用金丝线绣着张牙舞爪的龙,垂下的衣袂时而摆动,拂过她的头顶,带着微微的凉意,一如他这个人。
慕晚晚鼻下忽然闻到一种淡淡的香,这不是宫中惯用的香料。越闻它,自己反而越是困倦,身体里还徒生了燥意。
她掐了掐掌心,才稍清醒,燥意压下,不禁暗自狐疑,怎的刚进来时的酒意睡了这么久都没散去?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没有时间多想。静默了许久,很快一道人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抬头。”李胤低沉的声从头顶慢慢传来。
这场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