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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总算稍稍缓了些。虽然还是疼,却也不至于溃烂灌脓,她终于松了口气。
又埋怨那些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什么“月下檀郎登玉峰,轻抚酥融如细雨”。那些话本子里的措辞给人无限遐思,而现实却给了她狠狠的打击。
林萱缩肩起身,龇牙咧嘴走了几步,忍痛换好衣裳,对着镜子照照。
镜中人身量娇小,姿容妍丽,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模样,双眼格外通红,一看就是哭狠了。
她并不急着出去,走几步后,咬牙挺直胸脯,适应一阵,才给自己上浓妆。
遮住哭痕后,走出寝殿。
远远的,便听见正殿里传来邧帝的声音。
“陛下。”林萱走过去,向他见礼。
一弯腰,胸口传来微微刺痛,受伤的地方碰到贴身衣物,磨的疼。
大殿内光线明亮,邧帝刚做完早课听说林萱不舒服,特意过来看她。他身上还穿着素色道袍,拂尘放在一旁,手里捧着茶。看见她来到大殿里,邧帝微微一笑,放下手中茶杯。
“身子还难受吗?”邧帝仔细打量她,见她打扮得很精神,不像生病的样子。
林萱摇摇头,不似平时那样紧挨着邧帝坐,只远远的站在一旁。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明白了男女大防。
见林萱这样懂礼,邧帝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他盼望林萱像平时那样坐过来,把头靠在他肩上撒娇。
林萱说:“陛下之前说过,宫里的地方随我挑,我想搬去青玉宫,今日就搬。还要两百铁甲军当护卫,平日里出门都有人跟随。 ”
青玉宫!
吕思净勉强镇定,惠兰吓得腿软。
那是溧阳长公主的宫殿,宫中禁地,被封了好多年,她怎么能要那个地方。
邧帝敛笑,端起茶慢慢喝一口,眼神不再落到她身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林萱立在那儿,也不着急,仿佛已经笃定他会答应。
邧帝虽不高兴,却还是想先听听她的说法:“你为什么想搬去青玉宫?”
“我查过皇宫舆图,那里是内宫最大的宫殿,去往凌霄殿和洗梧宫的路线跟晴云阁到凌霄殿的路线不会有重合,陛下若要召见裴云瑾,吕思净这边会提前报与我知,我能避免则避免。如此,哪怕我出门行走,也不会再跟裴云瑾有见面的机会。”
邧帝点点头,认可她的说法,但又问:“为什么还要两百铁甲军当护卫呢?”
“陛下总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说得我都怕极了,万一他色0欲熏心半夜要来轻薄我,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反抗?”她说这话时,鼓着腮帮子,眼神极为严肃。
屋内众人先是看愣怔,待回过神来,却都忍俊不禁的看她。
邧帝最先哈哈大笑,庆幸自己刚才没喝茶。
吕思净低下头,撑住了不笑。
惠兰是撑不住的,她借机退下,躲到外面去笑了。
林萱闷闷不乐地看着惠兰边走边笑得发抖的背影,哼了一声,转头对吕思净说:“你也出去,别在这里烦我。”
吕思净最近没挨揍,胆子大了些,临走前还要多嘴:“奴才觉得贵主的担忧很合理。”
林萱怒目道:“滚滚滚!”
邧帝怕她生气,也替她找补,骂道:“裴奕秋是个不守规矩的,他教出来的儿子能有什么德行!这种事也并非没有可能发生,你分析得很对。想搬就搬吧,青玉宫里也常有人洒扫,你想今日搬过去也行。”
这么一安排,林萱当日便住进了有二百铁甲军护卫的青玉宫,邧帝也终于不用担心林萱跟裴云瑾私相授受,林萱也终于能睡个踏实觉。
只不过林萱的担心却是有些多余。
裴云瑾知自己唐突吓到了林萱,第二日也没想过要再夜探草樱小栈,他那夜也是被鬼迷了心窍,只想着下次在宫里偶遇时给林萱道个歉,却一直连偶遇的机会也没有。
紧接着,河南道雪灾后疫情爆发扩散,也影响到了其他省,他忙着调运各方的粮食和药材,那些冲动的心思也淡了下去。
这一忙,三四十天便过去了,他再次见到林萱,已是上巳节。
平静一些日子后,林萱从秦夫人哪里学来好些东西,思想成熟了许多。她虽活了两世,可前世死的时候的只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姑娘,很多东西从来都没人教过她。
所以哪怕她有两辈子的经历,也只是思想比同龄人更复杂些,求生欲更强一些,那些男女之间的事,她照样还是不懂。
后来秦夫人给她上课,讲到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和习性,她这才放松许多,没了最初的忐忑和羞耻,也终于明白那天裴云瑾对她做的事,并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心里还怕他,尽一切可能避免跟他再次见面。
到了上巳节的前一日,邧帝把林萱召到凌霄殿来,对她说:“听说坠马河沿岸的桃花开得正盛,正好明日是上巳节,你带人出宫去散散心吧。”
她最近把自己闷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