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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舟已经回到卧室,虚扶阳台围栏,望着底下的梧桐树,徐徐吐了口烟,然后听见阳台门被打开,脚步声由远即近。
“给你敲门了,没人应。”
江盛左手上拿着一个玻璃杯,另一只手藏进兜里,在他身边定住。
“在家别抽烟,回头让你妈看见又得叨上半小时。”
江瑾舟这才偏头看他,烟夹在指间,笑得没个正经,“抽都抽了,要不您也来根?”
江盛咳了声,目光在江瑾舟掏出的烟盒上停了几秒,别开眼假意推脱:“我就不抽了。”
江瑾舟收回手,爽快应下:“行,那您就看看吧。”
“……”
“偶尔抽根也无妨。”江盛往他口袋瞧去,示意他识相点。
江瑾舟笑了下,递了支烟过去,顺便给他点上。
父子俩隔着一拳头的距离,安静地抽了会烟。
烟灰断在大理石护栏上,风一吹,瞬间散得没了踪迹。
透过白色烟雾,江盛侧过头看他。
五官和七年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线条更加硬朗锋利。
像是把自己塞进一副坚硬冰冷的盔甲里,沉重的金属藏住了他的任性妄为。
年少轻狂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意气。
“虽然你心里面不说,但我和你妈都知道你还怨着我们。”
江盛和赵菱的教育理念不同,他大多从理性角度出发,认为一味逃避现实,用所谓的亲情感化,见效甚微。
说白了,还得直捣黄龙。
江瑾舟静了一瞬,才把含在口里的烟雾吐出来,“你们想多了,没那回事。我这些年在国外吃吃喝喝,行头一样不缺——”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力不从心地笑笑:“总之,我过得挺好,你们也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江盛不想就“怨不怨”这个话题和他争辩得脸红脖子粗,自顾自说:“当初送你出国也是迫不得已,我和你妈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江瑾舟觉得江父这话说得有点意思。
既然不是他的错,那还有什么必要“迫不得已”?
听江盛提起出国这事,江瑾舟本来还没多大感觉,这会却被他这种不会聊天硬要聊的行为整得有些烦。
一支烟很快抽完。
江瑾舟又从兜里摸出一根,深深吸了口,强行压下心里的不悦。
“知道了。”
他不咸不淡地应道。
就在江瑾舟以为这场徒劳无功的交谈无疾而终时,被江盛突然的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前不久,她来找过我们。”
这么多年,江家对她的名字讳莫如深。谈起时,也只愿用一个人称代词指代。
可是,没有人忘记她。
江瑾舟怔了下,属于她的名字从脑中突地闪现。
他也没忘记。
可能是忘不了。
“和我有关系?”
他没心没肺地笑出声。
江父皱眉,对他这态度不太满意,“当年那事也不能怪她。况且是我们家亏欠在先,她现在一个人在越城生活,你能帮衬的就多帮衬点。”
去了越城?
江瑾舟弹了下烟蒂,良久才回:“再说吧。”
刨去最开始在铃兰街生活的那几年,沈苏溪算是被沈清富养大的。
沈苏溪上小学那会,沈清跟人合伙开了间工作室,主要负责广告策划和企业形象设计这块,口碑人脉日渐积攒,不到十年工夫,就发展成了一家拥有几百位员工的中型企业。
在这之后,沈苏溪吃穿用度又提升了几个档次,除了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和别的豪门小姐别无二样。
直到沈苏溪大学毕业后执意要留在越城,沈清才中断她的啃老大业。
不过,她也没为钱发愁过。这些年,零零散散攒了不少钱,有的是沈清给的生活费,还有是她拍画报、做理财的收入。
全被她偷偷存放在秦宓那,急用的时候拿出来一看,才发现存折总额已经逼近八位数。
年初,她拿着这笔钱在越城市中心买了套百八十平米的房子,刚装修好,就遇上江瑾舟,这房子也就一直空置着。
也因为这么一大笔支出,导致她现在手头上并不宽裕,买件近七位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