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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嘴上说着吃吃吃,其实半天不动筷子,眼睛还盯着简幸,好一会儿才看出点不对劲问:“眼睛怎么红红的,晒的啊?”
    “嗯,”简幸说,“有点晒。”
    她刚洗过脸,睫毛上还沾着水,眨眼间有湿漉漉的痕迹。
    姥姥说:“打把伞吧,我看他们都打伞。”
    “没事,”简幸说,“打伞麻烦。”
    “哎哟,你这小姑娘也太糙了。”姥姥又问,“怎么样,开学以后累不累?”
    “不累。”简幸跟姥姥聊天一般只挑轻松的聊。
    姥姥笑:“你呀,跟你妈一个性子,再苦再累也不说。”
    简幸笑笑没说话,起身去倒水,她给姥姥也倒了一杯,等姥姥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没味儿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又起身去屋里,再出来时,路过姥姥身边往她碗里丢了颗糖。
    姥姥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过姥姥这满嘴是没什么好牙了,这也是简幸只敢偷偷给她糖吃的原因。
    姥姥嗜甜,年轻的时候没怎么注意,牙里落了病根,后来病症外露,姥爷已经走了,家里就两个女人,生活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钱看牙。
    久而久之,就不能治了。
    简茹大概是心有愧疚,所以在这方面一向管得很严,平时家里连白糖都没有。
    吕诚更是拿简茹的话当圣旨。
    也就简幸,打工挣钱还惦记着给姥姥买糖吃。
    其实简幸也怕简茹,主要是怕她的得理不饶人和大嗓门。
    可是……一个老太婆,真吃又还能吃几年呢。
    简幸听着姥姥心情愉悦的哼唱声,忍不住笑说:“那么高兴?”
    “那是,还是我大外孙女疼我。”姥姥说。
    简幸说:“那你多活几年,以后多疼疼你。”
    “唉,”姥姥又喝了口糖水,长长叹了口气,“老啦,没几年活啦。”
    其实姥姥也没多大,不到七十。
    但是年轻遭了太多罪,现在各种大大小小的毛病找上门。
    零件都在叫屈,主机又能灵活几年呢。
    “别瞎说,”简幸说,“妈听到又骂你。”
    “嘁,我怕她?”姥姥说,“再说了,我一个老婆子,她骂就骂了,我倒是希望,她能少骂你两句。”
    简幸没说话。
    姥姥犹豫了下,说:“简幸,其实你妈真的很疼你,小时候在老家,走哪都恨不得带着你,有段时间你身体不好,你妈一个那么不迷信的人都开始找算命的,还特意给你改了个好名字。你爸也是,你刚出生那会儿,你爸在工地干活,一上午回来十几趟,人家都笑话他没出息,他还笑眯眯的不当回事。”
    这事简幸已经听姥姥讲过很多次了,她“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知道就行,知道就行,”姥姥放心了,“以后她说什么啊,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怕你不学好,她当初没能好好上学,现在不指望你指望谁啊。”
    简幸又“嗯”了一声。
    自打上次吃饭时闹起来,简幸和简茹已经几天没说话了,姥姥可能有些担心。
    两个人冷战,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她们俩,开口的肯定不是简茹。
    所以只能是她。
    但其实不用姥姥说,今晚她也要找简茹。
    毕竟表格要签字。
    不过简幸本以为简茹会像平时一样十一点多才回来,晚上到家却发现三轮车早就停在了院子里。
    简幸看了眼自己的房间,灯是开着的,窗口书桌位置闪着人影。
    以往都是简茹靠这个判断她是否在写作业。
    简幸盯着看了一会儿,没进去。
    主要是进去也没用,情况好了简茹说两句不轻不重的就出去了,情况不好,她反而要背着重重的孝字听简茹念叨那些头疼的事。
    说不定还要在大半夜把邻居都拽过来当裁判。
    毕竟这是她的一贯伎俩。
    忽然,头顶树影一晃,青白的月光底下,影子像飞速滑翔的机翼。简幸一滞,猛然想起什么,下一秒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简茹不知道在书桌前翻找些什么,简幸推门动作又重又快还很突然,简茹明显吓了一跳,瞪着简幸好几秒才缓过劲儿,“要死啊!后面有狗追还是屋里藏的有宝贝?”
    简幸抿了抿唇,快速看了眼书桌上的组装书架,角落一张白纸明显被抽出来过。
    一整天的疲惫顿时再次席卷而来。
    简幸垂下眼睛,走两步把书包放到椅子上,翻找出表格给简茹,“老师让家长签字。”
    简茹心虚,简幸给了台阶她立刻就下,接过表格大致看了眼,拿起笔刷刷刷签了名字。
    简国胜没走之前,简茹也是上过几年学的,据说成绩还不错,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很不甘心。
    她签完字以后,随手抓了个本子,写了一个英文单词,问简幸:“这什么意思?”
    简幸看了一眼,flying,她说:“飞。”
    话音刚落,简茹一巴掌甩在了她胳膊上,大声喊:“往哪飞!飞哪去!你还飞?毛长齐了没就要飞?初中飞不走,以为高中就能飞走了?”
    这顿脾气来得猝不及防,简幸根本没反应过来。
    简茹动手向来不会收着力,一巴掌扇得简幸半个胳膊都麻了,她反应过来才质问简茹:“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