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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喜欢四小姐的么?”
“急什么。”季乘云抿了口茶,茶香清幽,钻入心脾。
“季霈利欲熏心,自私自利,又伪善好面子,即便我开了口,也改变不了什么。你真当他多看重我?”他冷笑,“且等吧。”
说罢,季乘云忽而又道:“谁告诉你我喜欢她?”
阿松一愣,低下头撇嘴道:“少爷是没说,藏得也好,可有一次四小姐来咱们这儿找你下棋,睡了会儿子午觉,我瞧见了……”
他又解释:“我与少爷自然是一体的,不会告诉别人。”
季乘云眸色转深,许久没说话。阿松直觉说错话,少爷虽对四小姐有意,可四小姐却全然只当少爷是兄长。阿松没念过书,不懂什么礼义廉耻道德伦常的,他只知道,他们反正又没血缘关系,在一起也没什么。
阿松呆站了许久,才搅着拇指告辞出去。临出门的时候,才听见自家少爷没头没尾嗯了声。
他回过头,以为少爷又有什么吩咐,眨着眼看向季乘云。
季乘云只说:“你出去吧。”
“哦。”阿松带上门。
房里安静下来,季乘云方才倒的茶水已经凉了,他饮尽。
他还以为自己真藏得天衣无缝呢,原来龌龊的、狂热的爱早是瞒不住的。
要瞒得过他人,先得瞒得过自己。
季乘云反省自己,他瞒过自己么?
未曾。
他只有放纵。
*
承欢回到依兰阁,脱力跌坐在榻上,虚虚扶了把才坐下。
佛心见她如此,只能干着急,“少爷怎么一句话也不帮你说?他难道真忍心么?兄妹情谊真是一点也没……”
承欢阖上眼皮,重重吸了口气,他忍心或者不忍心,都说不上话,季霈意已决。
佛心快替她哭出来了,“小姐,咱们真要嫁给那人么?”若是以小姐的容貌和家世,嫁给旁人,也是能得个不错的前程,怎么就偏偏……
承欢摇头,咬着嘴唇,目光毫无焦点,半晌,才问佛心:“消息你递给张先生了么?”
佛心点头,“张先生说,明日晌午,愿与小姐见一面。”
承欢点了点头,侧过身趴在矮桌上,听见自己心跳声如雷。这怕是她此生将要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
3. 问良人 “你兄长倒是良人。”……
张先生叫张治成,曾来季家做过一段时间账房先生。承欢与他的相识说来简单,某日在路上遇上,打了个招呼。他瞧着承欢腼腆地笑了笑,承欢也被逗笑了。
后头就熟起来了,朦朦胧胧的一点情,倒是叫人心驰神往。互相看一眼,也能管半天欢喜。
佛心也知晓这事,不过她是承欢的丫头,自然和承欢是一体的。其他便没人知晓了。
这一夜承欢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做一个噩梦,梦见那个汝南王世子狰狞一张脸,望着她点头,吓得她梦里梦外都不舒坦。承欢自梦里惊醒,才刚过寅时,天灰蒙蒙地亮着,佛心在外间守着,听见动静便来伺候。
“姑娘是魇着了?”佛心倒了杯茶递她。
承欢目光没有焦点,接了茶水,还喘着大气儿,心里头慌慌的。总觉着自己漏了什么东西,可要往下想,就更难受了。
她抿了口茶,又一口将剩下的饮尽,罢了罢了,想来是噩梦引的。
承欢再睡不着,干脆叫佛心伺候梳洗,装扮好了便在屋里头坐着看书。书是从季乘云那儿借的,季乘云书多,博学多识,承欢上回问他借书,还在他院子里下了回棋。棋自然也是同兄长学的,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别人闺秀小姐还像闺秀似的。
承欢从来下不赢,但也乐意下,有时候还缠着他下。在他那儿,倒是难得的欢喜日子。不管是下棋也好,看书也好,累了,还能睡个午觉。醒过来,就能瞧见兄长一张好皮囊,笑意吟吟的,赏心悦目。
承欢捏着书页一角,又走神。这日子……大概日后便没了。
她看不进去书,索性置了书签,放在手边,又看向窗外。天渐渐亮起来了,去找兄长说说话吧。
承欢唤来佛心,往季乘云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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