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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你住这儿,不合适。”
    简禾抬头,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不合适?”
    “那傅叔你不是男人吗?我还和你同居呢,你怎么不说不合适呢?”
    傅松琰:“……”
    他直接站了起来,像是被那两个字给吓到了一般,沉声说:“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傅叔!”
    什么同居,她懂不懂这词是什么意思!!??
    虽然早就猜到了傅松琰的答案,但是他说出口的那一刹,简禾还是心还是沉了沉。
    简禾有些恹恹的垂下眼,“是啊,你是我傅叔。”
    就是因为他只把自己当做她的叔叔,她才更不能和他回去。
    “傅叔,”简禾说:“胥江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家人,我住他这儿,没什么不妥的。”
    她说起胥江的语气是无比的信任,傅松琰听着,似乎觉得比起自己,简禾更加信任那个叫胥江的男人。
    不知为何,傅松琰心里突然烦躁了起来。
    简禾的性子他知道,若是仅仅因为他生日那晚他缺席了,她绝不可能这样坚决。
    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简禾,你究竟在不高兴什么?”
    第9章
    究竟在不高兴些什么。
    很多事都不高兴。
    不高兴自己那么小就被抛弃。
    不高兴五岁那年傅毅给她一个家,四年前又因为更重要的亲人而又抛弃她。
    不高兴傅松琰只是把她当做亲人,永远像对待孩子那样对待她。
    不高兴傅松琰谈了女朋友,不高兴他要结婚了。
    不高兴傅松琰永远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
    不高兴的东西太多了。
    但简禾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很多东西是她无能为力的。
    她改变不了,就像小时候她不能改变自己出现在福利院门口,不能改变自己被傅毅带回傅家,从此傅松琰变成她的傅叔,更不能改变傅松琰的喜欢和婚姻。
    她什么都做不了。
    “傅叔。”简禾轻声说:“你最近是不是在考虑结婚了。”
    她的语气并不是疑问句,她了解傅松琰,若是他自己没有这个想法,他是决计不会单独和女人吃饭的。
    ——傅松琰有很严重的洁癖,这种强迫症般的洁癖在两性关系上发挥到了极致。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哪个男人在结婚之前不是在外边鬼混?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恨不得每天都醉倒在不同的美人乡,但傅松琰却从来不这样。
    傅家三代经商,在浔市的地位举足轻重,更何况傅家老爷子傅毅是部队上退下来的,从前也是身居高职的,虽然现在退了,但是浔市现任不少政界军界重要人物都得恭敬的喊一声首长。
    浔市有钱的人太多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钱不能说明什么,但有权的就不一样了。所以像傅家这样有权又有钱的,更没人敢招惹。
    按理说,傅松琰作为傅家的掌权人,要什么女人没有?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不仅是女人,只要是傅松琰出现的宴会场合里,给他塞名片的又何止女人,男人都不在少数。
    但傅松琰一张都没有接过,都被许志彬挡下来了。
    傅氏总裁的总助,可不是说着玩玩,许志彬就像是一道屏障,屏蔽了外面所有的妄想爬傅松琰床的人。
    除非傅松琰授意。
    傅松琰内心突然出现一种怪异感,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简禾眨眨眼,话语间滴水不漏:“傅叔若是要结婚了,那我就更不该留在碧华了。”
    傅松琰拧眉,“乱说什么?差一个碧华?”
    就算结婚,他也不至于将婚房设在碧华,养一个简禾他还不至于养不起。
    简禾内心却直直往下沉。
    傅松琰没有否认。
    所以傅松琰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了。
    屋内又开始沉默了起来,或许是胥江这儿太小了,傅松琰竟觉得隐隐有些透不过气。
    他扯了扯衬衫领口,已经□□了快两天的衬衫看起来更加皱巴巴,昨晚跑着找简禾出了一身汗,现在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嗓音里带着一股子燥意:“简禾,你该知道,我迟早有一天是要结婚的。”
    他没有拒绝的资本,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简禾解释,但他胸口很堵,堵的他发慌,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
    “傅家需要一个女主人,需要一个继承人,而我——”
    傅松琰说不下去了。
    这本来是他和老爷子早就达成共识的事情,但这一刻,看着简禾苍白的侧脸,傅松琰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简禾抬眸,用很平静的眼神看他,“那你呢,傅叔。”
    “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她符合你的期待吗?你——”
    她顿了顿,忍住心口泛起的疼痛,一字一句像自罚般将未尽之言说了出来:“你爱她吗?”
    傅松琰安静了一会儿,才淡声说:“这不重要。”
    简禾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不重要呢?你不爱她怎么能和她结婚——”
    她不明白。
    傅松琰却很轻的笑了起来,他抬手,像小时候那样把她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