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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权回眸,看向目不转睛盯着秦宁举动的冬荣,后者满脸茫然,“大人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啊。”不过他也觉得奇怪,抢劫官银不是小事,没有他和冬青参与就罢了,大人还把秦家人撇开,那从哪儿找的人做这种事啊。
他不说,冷静下来的秦宁也想到了。
以前每次去章州偷盗官银,聂凿都指挥秦家军做事,舍不得用手底下的人,理由是将来东窗事发,朝廷追究起来也是抓捕秦家人,与他没关系,所以每次他都会把身边人撇得干干净净,倒是将军,被他利用了个彻底。
这是秦宁讨厌聂凿的原因,自己心怀不轨,罪恶滔天,背锅的却是他家将军。
够狡猾的。
他问霍权,“你在章州安插了其他人?”
霍权使劲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
秦宁面露狐疑,看霍权神色惊慌,奸邪恶毒的面庞温和许多,不像以往杀气重重,他眉头紧皱,半眯起眼睛道,“聂大人?”
霍权抖了下,“什么事?”
“南山寺那日要杀你的是谁?”
秦宁记得,好像就是从南山寺坠崖开始,这位聂大人言行举止就怪异起来,先把府中财产分散藏于城外,又往书房安置整面墙的书,连御史台办公屋都挂上了字画,摆满了书籍,怎么看都不像整日吹嘘自己武举状元的人,要不是他让冬荣他们大喇喇去劫狱,他都怀疑眼前的人不是聂凿了。
他眼神带着审时,直觉让霍权心虚,下意识地挺直脊背,佯装镇定道,“忘记了。”
秦宁不信。谁抢他半个馒头都会遭他记恨报复的人,面对杀自己的刺客怎么可能忘记,他若有所思地扫过霍权领口,面前的人真要是聂凿,领口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个浅红色的伤疤,是大黑国偷袭南境刺杀他留下的,那时哪怕用上等的膏药都没能除掉疤痕,留下浅浅的眼色。
他俯下身,仔细与霍权对视。然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了手。
唰的,衣领被拽开。
露出里面白色绸缎的里衣。
冬荣反应过来,扬起手就把秦宁推了出去,手下用足了劲儿,个头小的秦宁再次被推至桌旁,后腰顶着桌角位置。
他哎哟一声。
冬荣愤怒而视,“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袭大人,别以为你是秦家人我就不敢杀你。”
脸上横肉微颤,杀心毕露,霍权后知后觉地拉上衣服,颤巍巍道,“秦宁应该没有恶意,快看他怎么样了。”
连续两次撞到腰,秦宁疼得眼角泛起了泪花,冬荣粗鲁地扶他站好,威胁道,“以后再动手动脚,别怪我翻脸无情。”
秦宁张了张嘴,迎上霍权关心的目光,心下疑虑更甚,问霍权,“你是谁?”
聂凿可不会拿这副眼神看着自己。
他不是聂凿。
秦宁说,“你不是聂大人。”
咚地,霍权心跳陡然加快,眼神闪过惊恐,秦宁愈发确认,“冬荣,他不是聂大人。”
冬荣面露不耐,大力地甩开他,“我看你是疯了。”竟质疑他家大人有问题,冬荣反唇相讥,“我看你才不是秦宁,说,你是谁派来的奸细。”
秦宁:“......”
“土匪,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面前这个人除了模样和聂大人像,还有哪儿像?”
秦宁没有和聂凿朝夕相处,不过聂凿那张扬爱显摆整天喊打喊杀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细细回想聂凿升职后的所作所为,完全和以前判若两人,他弯着腰,强忍着疼痛道,“土匪,拉开他衣领,是与不是,看他有没有疤就清楚了。”
面前的人若不是聂凿,那这段时间他透露的情况,足以让秦家军被判入狱不得翻身了。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后怕,他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霍权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信件,嗓子干得发不出音来。
“以下犯上,这就是你秦家的军规?”冬荣翻了个白眼,他是大人心腹,若连大人都认不出来,岂不可笑,他揪住秦宁衣领,“要划清界限也不用找这种下三滥的借口,你不止在侮辱我,还在侮辱我家大人。”
他举起手,轻轻松松把秦宁提了起来,然后朝霍权说,“秦家不厚道,大人不可再和他们往来,以后有事,奴才们也能做。”
以前偷盗官银,霍权怕连累他们,不让他们掺和,眼下秦家人靠不住,他们就另谋出路,总该不会输给秦家人就是了。
秦宁再次被他扔了出去,又痛又气,知道聂凿手底下个个忠心且彪悍,再和聂凿对峙下去,死在冬荣手里都不好说,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阴恻恻注视着霍权,霍权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知眼下不是认怂的时候,双眉一竖,眉间杀意毕露,冬荣恭敬地弯腰,“大人,要不杀了秦宁小儿,与秦家彻底撕破脸算了。”
秦宁:“......”
这群土匪,当初要不是他家将军手下留情,早死不知多少年,竟敢杀他,见主子两动了杀意,他也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