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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着。”
霍权:“......”
他算明白聂凿为何有恃无恐了,冲嘉祥帝与他的交情,胜过亲兄弟啊,他施礼退下,双脚像踩在云端,浑身像棉花,风就能把自己吹走,冬荣看他脸色不好,扶他上车,抬头看了眼城门,“皇上训斥大人了?”
不应该啊,大人不是说他曾拎着皇帝的领子揍过他吗,怎么会被皇帝训得魂不守舍。
霍权背后惊出的冷汗打湿了里衣,万万没想到,新皇对聂凿信任有加,难怪新皇即位就召聂凿回京述职,竟是存了私心提携自己人呢。
先皇共有五子,嘉祥帝母妃早亡,能从几位哥哥手里抢到这个位置,恐怕没少费些心思,因为他养在太后膝下,而太后没有任何势力,难道聂凿很早以前就是嘉祥帝的人,去南境是故意将精蓄锐伺机蛰伏,不不不,观聂凿敛来的钱财,不像是个能吃苦的人。
嘉祥帝这般对他,约莫是皇子时期受过聂凿恩惠吧。
孤苦无依的小皇子,被满肚子坏水的奸人忽悠是很轻松的事,而且聂凿年纪比嘉祥帝大,又有年龄上的优势。
一定是这样。
这般想着,霍权心里好受许多。回到御史台,其他御史像蜜蜂似的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他宫里发生的事,“听说白尚书被罚面壁思过,庞宇触犯龙颜被打入大牢,外面各部盘查的官兵全部撤了,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
御史台的消息来得比别人慢,霍权解释,“没事,诸位稍安勿躁,具体事情等兵部自查后再说吧。”
那些人的身份很快就瞒不住了,但凡皇上不是昏君就会重新派人查,他在皇上面前露脸质疑兵部有所欺瞒,这桩差事再不会落到兵部,而和兵部走得近的刑部和大理寺亦会被排除在外..吏部曾查过但无疾而终,算来算去,他这个有些旧情的大臣拿下这份差事的希望很大。
毕竟是他猜测,不敢太张扬,让丁大继续盯着兵部动静。如霍权所料,安宁侯回府就写了封折子送进宫,霍权以为他会托后宫娘娘委婉地告诉嘉祥帝实情,谁知折子直接呈给皇上的,怎么说的霍权不清楚,亦安宁侯的老奸巨猾,诉苦是少不了的,章州官银失窃,数额庞大,新皇即位后惩治贪官小有成效,若能查清楚这桩悬案,在百姓眼里威望会更重。
安宁侯肯会以此将皇上夸得天花乱坠,再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最末表明忠心主动请缨去章州查办此事。
别问霍权为什么知道,因为是他他也会这么做。而他是跟武安侯和霍汉峰学的,两人混迹官场,心思都有迹可循,太容易猜了。
嘉祥帝看完折子,对安宁侯的怒气消了大半,却也不会轻易被忽悠,先皇在时就曾提到过章州官银频频失窃的事情,朝廷卷宗记载有三次,实则次数更多,担心消息传开于朝廷脸面不好,先皇命人将实情瞒了下来,先皇曾经想以此来考验他们几兄弟。
说谁查到章州案的主谋就立谁为太子。
那年他十岁,和聂凿说起此事,聂凿激动不已,“这是好事啊,你没有外家帮衬,若能凭这件事挣到太子多好。”
“父皇偷偷派了好多人去,什么都没查到,我能比他们厉害?”
‘嘿嘿嘿’聂凿摸着下巴,笑得极为猥琐,哪怕现在嘉祥帝想起聂凿当时那个笑都觉得嫌弃,聂凿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下次皇上问你意见,你就说好,我自己觉得那个位置累人,你想要我还是能给你的。”说得好像那个位置是他的,轻轻松松就能送人似的。
可没想到,后来的后来,聂凿真把他推向了这个位置。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皇上想什么?”德妃端着参汤进来,看嘉祥帝出了神,捏着嗓音轻轻柔柔地问了句。
参汤味重,嘉祥帝皱起眉头,脑子里闪过那人说的‘等你做了皇上,要多喝参汤补补,否则就你这身板,早晚操劳过重而死’,他阖上折子,余光瞥到德妃手上金灿灿的镯子,敛目道,“安宁侯说庞宇受父皇之命在查章州官银失窃之事,请朕下令接着查。”
德妃拿出汤碗,轻轻搅了搅冒烟的汤,细声细气道,“臣妾看皇上这几日乏累,让御膳房熬了参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嘉祥帝问,“你说朕该不该答应安宁侯?”
“朝堂的事臣妾哪儿会懂,既是父皇的意思,接着查也没什么吧?”
嘉祥帝心头冷笑,再看这晚参汤无端讨厌,冷了脸道,“爱妃说得对,章州是卡在皇室心头的刺,不查个水落石出永远不会好受,你先回去,朕这就命人拟旨。”
德妃哀怨地撅了下嘴,撒娇道,“皇上就不能先喝了汤再忙吗?累坏了身体怎么办?”
“朕还年轻。”
不至于累坏。
德妃不情不愿的走了,嘉祥帝神色冷淡下来,后宫和朝堂关系息息相关,这就是聂凿口中说的累。
霍权回到聂府已经很晚了,老管家提着灯笼在门口候着,风刮得他直翻白眼,老管家却如老僧坐定,霍权过意不去,“老管家不必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