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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是聂凿身边侍卫的头,算不得心腹,但也是有本事的人。霍权出门时就让他去打听张硕和罗忠的事。
“打听到什么了?”霍权走到窗户边,探出头瞧了眼,然后关上窗。
丁大站在两步远的位置回话,“罗大人和张御史分开后就回府去了,期间有几个人上门拜访,罗大人谁都没见,二房的老爷则去了茶楼。”
二房的老爷,老管家嘴里能利用的人。
丁大接着说,“那位罗家二老爷在茶楼会见了一个男子,还给对方了一本册子。”
霍权在太师椅坐下,“那人是不是老管家的人?”
丁大如实回,“不知道。”
以老管家的精明,即使不是他的人,他也会想方设法抢到册子,霍权又问,“张硕人呢?”
嘴上说为自己效力,转头就借自己的名义构陷朝廷命官,这样背信弃义的人,霍权耻于和他为伍。
“张御史被两人穿藏青色衣服的大人叫去酒楼喝酒去了。”
霍权拧眉,“午时不到开始喝酒?”
“是。”
张硕是去酒楼了,但他滴酒未沾,天知道他多想回家睡个觉,不知谁半夜往卷宗室扔了一张纸条,上边详细记着罗忠杀害章州前知府薛向志的起因经过,细节让人骇人听闻,为了查清楚是否属实,他连夜借阅了刑部卷宗。
刑部卷宗上记载,薛向志死前,章州府衙还有好几人死亡,追溯第一个人死亡的时间,正是罗忠到章州的那天晚上。
可并没有更多证据。
他似是而非的将其写进奏折。刚出宫,就被罗忠堵住去路,火气滔天的质问自己为什么陷害他。
张硕不想和他多费唇舌,但罗忠威胁他不说实话,就把自己过去几年做的事散播出去。
他害怕了,不得不把身后的靠山搬出来。
面对刑部两位郎中的询问,张硕头疼欲裂,“两位大人就别为难我了,章州之事过去好几年,我哪儿晓得实情,官银失窃就别问我了。”
薛向志的死和章州官银失窃有关,昨夜给自己的纸条上并没提及此事,张硕也不会找事,把这件事翻出来。
杀害朝廷命官有据可查,官银失窃怎么查啊,而且牵连甚广,张硕不想惹一身骚。
该说的都说了,张硕起身告辞。
走到大街上,遇到匆匆而来的小厮,是张硕派去罗府盯梢的,见到他,张硕不由得欢喜,“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朝廷办案讲究真凭实据,光靠纸条上的臆测不行,他得找到能坐实罗忠罪行的证据。
街上人来人往,小厮衣着普通,没引起注意。
“奴才听到有人传罗家二老爷有本罗大人受贿记账的册子,大人拿到它就能查到关键证据了。”
“什么?”张硕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听谁说的?”
罗忠兄长为什么要私底下害他?
小厮摇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罗家二老爷把册子给了个年轻人。”
年轻人,能撬开官场老爷嘴的年轻人可没多少,张硕心里跟明镜似的,“走,回御史台。”
册子肯定被聂大人拿去了。
能抽丝剥茧找到礼部前侍郎妻子老母的人,底下可没善茬,拿到罗忠收回的证据不足为奇。
出来时张硕心中惊疑不定,此时满面春风,轻松愉悦,路过卖胭脂的铺子,心情大好的进去转悠了一圈,给家里两个女儿各买了一盒胭脂。
又去首饰铺子给自家夫人买了一只手镯,非春风得意不能形容。
他还想给聂凿买样礼物的,无奈囊中羞涩,有心无力。
等他慢吞吞的到御史台已经快午时了,霍权正在用膳。
膳食是聂府煮好送来的,味道没话说,张硕饥肠辘辘,不断地咽口水,直到聂府下人拿着剩菜剩饭出来才掐着嗓子喊,“大人,下官能进来吗?”
罗忠被兄长出卖的事霍权已经知道了,他意外地是张硕会直接向他开口要那份册子。
笃定他会给似的。
霍权:“我没有你要的册子。”有也不能承认。
否则真以为是他要对付罗忠呢。
香味浓郁,张硕肚子不受控制地叫了两声,掩饰不住饥饿和惊奇,“大人没有?”
怎么可能,罗忠兄长嫉妒罗忠高升,不把册子给罗忠仇人还会给谁?难不成罗忠在京城除了聂凿还有其他仇人不可?
张硕饿得两眼泛黑,奇怪的是,脑子转得比平时快,他猜测,聂凿不给他证据是不是还没打算和罗忠撕破脸,要不然以聂凿的尖酸刻薄,听说他进宫弹劾罗忠就该大摇大摆的进宫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然而聂凿并没有这么做。
张硕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真要是那样,他这次就把罗忠得罪惨了啊。
他抱着霍权大腿跪下,“大人,下官是替你出头啊,罗忠对你恨之入骨,现在不除掉他,等他在礼部站稳脚跟肯定不会轻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