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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纸被做成了纸袋的模样,它的中间夹了层东西。
摸起来细碎,像里头藏着一层粉末。
苏安悦没敢轻举妄动,她小心翼翼地拿着帕子包住黄纸。
苏安悦还未忘记原先她过来是为了什么,她将帕子收好,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绢花。
绢花已经破旧不堪了,花色早已不是现下京城流行的,颜色褪去,开始泛黄。
苏安悦叹了口气,摩挲着绢花,眼泪悄悄滑落,滴在绢花上。
绢花是代桃第一次去上女红课回来后送给她的,她一直留在身边,现在代桃不在了,她将绢花还回来。
将绢花放下,苏安悦拿着被帕子包好的东西,走了出去。
房间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少了一张黄纸,多了一朵绢花,只是它的主人早已不在,便无人发现。
*
太后要去守皇陵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一上朝,文武百官就着这件事讨论了许久。
底下叽叽喳喳的,不说起正事,反倒是揪着后宫不放。
说起太后守皇陵,又说起后宫人少,希望赵鹤洲能多加考虑,早日选秀,绵延皇嗣,为江山社稷考虑。
原先还等着看热闹的苏中杰急了,冷嘲热讽了几声,无人再敢说选秀之事。
只有曾志依旧说个不停,“如今皇后娘娘是大将军嫡女,大将军不想皇上选秀也正常,毕竟父母爱子,能理解。”
苏中杰眼睛一瞪,“你想皇上选秀,还不是为了你家女儿能入宫?”
他说起话来,比曾志直白百倍,将他的心思□□裸地摆在明面上。
曾志的脸当下就青一阵红一阵。
在场家里有到了适婚年龄女儿的,谁不是这么想,就他苏中杰厉害。
这下吵的就更厉害了。文官向着曾志,武官向着苏中杰。武官虽说没有那么善辩,但他们嗓门大。
吼起来屋顶都要被掀翻。
“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赵鹤洲拍了拍龙案,闷响制止了争吵。
他们停下来望着赵鹤洲,眼神倔强,不肯服气。
要是赵鹤洲不在,他们能吵个天翻地覆。
话题早就偏了,唯独信平侯还记得太后守皇陵的事,方才吵时,他就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两头都没有参与。
现在安静下来了,他也在发呆,垂着头,望着地面,两眼无神。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无事退朝。”赵鹤洲迅速结束这个话题。
百官再想说些什么,可是望着赵鹤洲的脸色,再多话都吞回了肚子,乖乖地退下。
“皇上留步——”人走后,信平侯跟上了赵鹤洲的步伐。
“信平侯?”赵鹤洲回头,丝毫不觉得惊讶,他问,“有何事?”
信平侯犹豫了半天,面露难色。
“去勤政殿里说罢。”赵鹤洲走在前头,带着他去了勤政殿。
信平侯脸上露出了感激,他跟在赵鹤洲身后。
鎏金香炉上冒着阵阵虚无缥缈的烟,刘进喜端来了茶,轻呷一口,放下茶杯,赵鹤洲望向信平侯。
“臣斗胆问一问太后之事。”信平侯往地上一跪,闭了闭眼,说道。
若是说起来,他也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文臣,恪尽职守,为朝廷做出了不少贡献。
若是个理智的人,就应该知晓太后不值当他这么做。
只是他此时却长跪在地,目光恳切,期待着赵鹤洲的一个回答。
赵鹤洲使了眼神,刘进喜前去将人扶起。信平侯推开刘进喜的手,依旧不起。
怕是心中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事。
“朕记得,信平侯的长子前些日子在诗宴上大放异彩。”赵鹤洲不急不缓。
信平侯脸色煞白,他记起了家中那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心中羞愧难当,他跪地磕了个头,“臣知晓了。”
赵鹤洲笑了笑,不知在宫内苦苦等着信平侯救她的太后知晓此事后会如何想。
只是慈寿宫如今已是密不透风的铁桶,外头的人进不去,里头的人出不来。
无人给太后传消息,她并不知晓这一场闹剧。
*
“父亲在愁何事,不妨说与曾毅听,兴许曾毅能为父亲解忧。”曾毅一去书房,就见曾杰皱着眉。
“毅儿啊。”见到曾毅,曾志的眉眼有所缓和,却还是带着几分愁。
曾毅不在朝堂,太后这事还未传出,他自然是不知晓曾志在愁什么。
曾志将事情叙述了一遍,望着曾毅,等他说出个两三点。
曾毅虽说吃惊,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曾志这是在问他,要不要放弃太后这一颗棋。
太后在后宫身处高位,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
若是想要再培养出一颗地位这么高的棋子,不太容易。
眼瞧着如今的陛下也不是酒囊饭袋,沉迷于美色之人,想再塞一个女人进去,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