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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人比较冷淡,沉湎于一些脱离现实的幻想,除此之外,神经系统体征尚且正常,早治早好。
从身边人出发,精神分裂症属于可遗传的精神病,一旦确诊已经昭示着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繁衍后代,往后如果治不好,生活能不能自理都另当别论。
那能怎么办呢?
在她看来,这份关系里,受伤的人只有她一个就足够了。
倒也不是圣母,主要是生病的人是她,换成江御,对方也会这么做。
可没生病的人当然无法理解这种心态。
总而言之,江御不同意。
那天,江御就坐在病床边,听完她的分手发言之后,沉着脸,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说:“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治不好。你凭什么就此断定你会是我人生的累赘。”
“可是都这样。”焦然坐了起来。谈判正式敲响了,躺着没有让人信服的气场。
“都哪样?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注定死亡仍然向前奔赴,”江御几乎是气笑了的姿态,道出口的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眼睛都快气起红了,“你现在是不信谁?不信你还是不信我?”
“我都不信。”焦然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不信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包括现在大脑不能自控的我。以前我可能会妄想挑战人性,但现在怎么能呢?我做不到……”
她说着说着,悲伤涌上心头,那段时间她一直被阴郁笼罩,或许是因伴随而来的抑郁情绪干涉,就连哭泣都是说来就来。
后来的几次交谈几乎都是以她红着眼睛而告终,闹得不欢而散。
可江御不敢不去医院,哪怕少去一天,他都担心焦然已经出院走了,这种事情她绝对干得出来。
像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前面十几年加起来的泪水都没这几天流的多,又令得她情绪上出现厌世的转变。
邓肇却说,只是大脑和激素在影响她,痊愈了就好了。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江御只得不跟她吵,每天给她带去学校分发的试卷,陪她看书,看电影,一起吃饭,如同以往一样,偶尔接吻。
有几次焦然会躲过去,但也只能被他掰回来,四目相对,跟着沉沦。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沉沦到极致的时候,脑袋里都是空空的,只有酥麻的感觉久久不愿散去。
到她孤单一人的时候,这份酥麻便会裹上一份落寞,像是糖浆裹着玻璃碎片。
这场以分手为主题的‘恋爱’他们一共谈了十九天,每天都像是在一起的最后一天。终于有一天,那些过去点点滴滴的泪水像是重新积攒起来,如堤岸被水冲开,变成了嚎啕大哭,不受控制的人拿着剪刀朝向自己,第十九天亦变成了真正的最后一天。
有谁会愿意快乐如此短暂呢?
反正她就不愿意。
可人生不如意事十常□□,认真思考过,努力过,不愧对自己和他人就足够了。
直到今天,焦然仍然觉得分手的决定是对的,至少利远大于弊,她不能,也不可能放任自己以一己私欲,拖累他人,每个人都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怀揣着‘向死而生’的心态,去了一趟附近的华人市场,焦然才回到住处。
这几年她一直寄宿在爷爷的华人朋友家中,靠近UIUC。
选择这个住处和UIUC都是因为离疗养院近,来去方便,周末和放长假都住在疗养院进行观察,平时便住在这栋房子的小阁楼中。
第70章 70
春节的时候, 爷爷奶奶带着亲孙子过来做客,顺带也看看她。
这几年他们都没怎么联系,除却新年打过电话祝福以外, 一切都跟事情没发生时的一样。
冷不丁看到长发飘飘的焦然,皆是一愣。
奶奶夸奖她,然然长大了啊,长得好漂亮,像妈妈。
焦然亦是没想到……
没想到奶奶会这么说。低头一笑,感激地抱了抱奶奶。
爷爷在一旁说:“人就是得多笑笑, 然然笑起来好看多了, 你的好日子都在后头。”
“是啊,”奶奶在一旁附和, “人的生活不可能一辈子都那么刺激, 大部分时候都是平平淡淡的。”
……
焦然知道老人家这么说是有人教的, 夸一夸,开解一下心态脆弱的年轻人,但还是很感动,感动到隐隐约约想哭,当天心情也很好。
也许是气氛融洽, 下午家庭聚餐的过程相当愉快, 住家的妈妈和姐姐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冬天天黑得早, 焦然随便垫了肚子,去帮住家的姐姐把农场的鸡赶到窝里, 喂了牛和马,做完这一切, 洗了手出来,看着晚间天色愈发浓郁。
焦然伸了个懒腰, 趁着此刻的空闲,想起了是否考研的打算。考研意味着她还要过两年‘大学’生活,疗养院,学校,住家三点一线。
如果当下不继续念书,她可以专心的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