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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颖。
冯颖……
很长一段时间, 她都理解不能冯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叩叩——’
焦然坐起身,扒拉了一下头发:“进来。”
她最近头发又长了, 还长高了一点点。
焦然时刻在关注自己的成长,每当她接触到新事物, 首先总会先去掂量一下这个东西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好的坏的她都可以接受,坏的顶多当作试错,再回头选择,但她不能接受没有变化,一成不变的生活。
像这样的长身高了,就会对她的自信有所加持,焦然不想当一个小矮子,倒也不是说小矮子哪里不好,小矮子挺可爱的,可她需要的不是可爱,而是看上去不容易被欺负,不轻易让人贩子生出这人容易被人绑架的样子。
……
门被推开一点点,三十度的倾斜,只能看到门外人的半边身子。
焦然抱着被子,朝他招招手。
“等很久了吧?对不起啊,我食言了。”她以真诚致歉的语气说道。
“身体最重要。”江御走进去,轻轻掩上门,没关。
“还要对杨律师说声对不起,他这么忙,耽误他的时间了。”焦然不好意思道。
“说了。”江御拉了一把椅子搁到床边,坐下来,“说说你吧,感觉怎么样?”
“还行,不痛了。”焦然说。
开玩笑的,疼死了。
手都还可以忍,但头像是戴了紧箍圈似的,又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揪她鬓角,头部的上半部分一直在向内收拢,紧绷的不行,脸颊则因为头疼的原因在发烫,摸上去仿佛发烧了。
她经常会这么发低热,额头手臂脸颊都热热的,可量体温的时候温度却又正常,仿佛那只是她的假象,只有她自己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烫,焦然都快习惯了这是正常的。
“怎么回事?”江御问她。
“起了点争执。”焦然摸了摸头发,“和一个小时候认识的姐姐,以前我经常受她家里照顾。”
“嗯。”江御应了声,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半晌,问她,“疼吗?”
“啊?不疼。”焦然重复了一遍。
“真的?”江御露出半信半疑而警惕的眼神,“不疼的话,你为什么一直摸头?”
“……”
“有点吧,不碍事。”焦然放下偷偷按搓头皮的手。
江御显然不信她的这番说辞,安静地端详着她好一会儿,说:“我叫医生吧,看有没有缓解的方案。”
“没用的。”焦然阻止他去按铃的动作,“叫医生只能吃止痛药,我不想吃。”
“要一直这么忍下去吗?”江御叹了口气。
“那你摸摸我。”焦然朝他挤出一个轻轻的浅显的笑容。
“……”
“不可以吗?”焦然不无遗憾地看他。
“也不是不行,但我没帮人做过按摩。”江御说。
“哦,那太好了,我感到非常荣幸。”焦然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样子,坐起身。
“你躺着吧。”
她表现得太积极了,江御终于露出进门后第一个笑容,虽然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笑容。
他刚想伸出手,却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而收回来。
“为什么会头疼?”
“嗯?”
焦然觉得自己因为头疼而迟钝了许多,回答问题时都要思考两秒,但江御这个问题着实问到她了。
是啊,为什么会头疼?
是冯颖的头被她揍了,又不是她。
她记得很清楚,冯颖未伤到她分毫。
最后江御还是没给她摸摸,担心她是头部外伤,她刚睡醒都不知道,可现在医生都不在场,也没法问太多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李燕带着食物和刚领的药回来,和江御闲聊寒暄了两句,问了他几个问题,都是关于学校里,焦然的表现。
那天江御也没待多久,看着焦然吃完面,咽了药,没等到人躺下便离开了,毕竟人母亲就在现场,总不能待在房间里看人家女儿睡觉……
焦然留院观察了三天,期间邓肇陆陆续续找她聊了好几次,每次聊的时间都不长,每过二十分钟就离开病房。
今天也一样,还剩最后五分钟的时候,邓肇聊起了别的话题。
“那个男孩子……”邓肇刚开了个头。
“不想聊这个,换别的。”焦然便截住了他的话音。
“为什么?”邓肇露出稀奇的表情,诧异道,“不是喜欢他吗?”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会特别喜欢不分场合的聊起喜欢的人吗?”焦然答非所问地看他。
“何以见得?”邓肇笑问。
“给我的感觉如此。”焦然抱着水杯,垫了两个枕头仰躺在床上,低低呢喃道,“可我不想说,不喜欢说,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我跟他的事情。世界上有我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