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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接近午休,他浑身充满着倦怠的气息,说话时嘴巴张的很小,声音很轻。
焦然踢着脚尖上的空气,用只有两个人才听清的声音低声道:“我这次的确是考的不太行,理综满分和主科考砸了是两码事,不应该用一码事去掩盖另一码事……”
江御一顿,他停下步伐,转过身来。
“讲重点。”他说。
“哎。”焦然应了声,还是没抬头,看着马路牙子边正在搬家的蚂蚁,“我就是觉得,那些话,没必要,小西……”
“懂了。”江御忽然说。
“嗯?”焦然愣得抬头看他。
“施彰和李赫的演技差了点儿。”江御说,“是这个意思吗?”
“……”
焦然别开脸。
“对。”她说。
“小西还行,是吗?”
“对……”
“那我呢?”江御终于来了劲儿,嘴角衔着笑意问。
“……”
“怎么不说话?”他声音轻轻地。
“你,你不行。”她硬着头皮说。
“我哪里不行?”江御忽然笑了。
这一声,焦然顿感头皮发麻,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低头往前走,一面走一面低声咕哝着。
“就是不行,哪有年级第一没人提,一个考砸了的五十九被夸得天花乱坠的。”
“因为你人缘好啊班长。”江御走在后面,慢条斯理地说。
焦然当没听到他的打趣,也不想接下文,江御今天这一系列的操作都突破了她的预期,刚才的只言片语甚至引得她脸在隐隐约约发热,脖颈这一片肌肤在微微酥麻。
“江御,不行。”焦然咬着字音说。
“江御哪里不行?”江御似乎知道她正当窘态之中,不急于上前,走在后头慢慢悠悠,从容不迫的逗着她。
“江御就是不行。”焦然听出他语气中的谐谑,坚决地头也不回。
“其实江御也还行吧。”江御本人竭力憋着笑道。
幼稚。
幼稚。
可是……
又快乐。
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
焦然甚至不敢回头看他一眼,怕他看出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回到七班。
班里好几个人已经趴在桌面上歇息。
焦然进了班,无声地把敞开的窗帘轻轻拉上,将一口积成大胖子的乌云隔绝在外。
教室里霎时陷入一幕青蓝色的昏暗。
江御在门外看了会儿风景,远远看到袁柏水的身影,才转身进班。
他的桌上还堆着一两张试卷没收拾。
上午物理课讲得内容他其实没太听进去,倒不是担心朋友考砸了的心情,而是就是……
前面一整页试卷没有一道错题,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利用这部分时间,去安慰一下考砸了的朋友的心情。
第35章 35
不是没有那样的人。
全力以赴结果考砸了, 进到一所不如人意的学校,就开始自暴自弃。
这样的人不少,尤其是在白沙认识的人, 有不少鲜活的例子。
江御不认为考了年级第一有多么了不起。
仔细想来,他第一次在集体中感到光荣,极有成就感,还得追溯到曾经年少无知——在幼儿园读中班的时候。
他被奶奶怂恿着参加了社区举办的不成文不正规比赛,代表白沙幼儿园出战。
最终拿了白沙区唯一一个朗诵诗歌一等奖。
那时候他深深地为自己自豪过,因为参赛的各位连话都说不利索, 别说朗诵了, 整个过程哆哆嗦嗦的,半首诗都‘说’不出来, 有些甚至在台上崩溃嚎啕大哭, 输出的情绪只有:悲伤, 难过,痛苦……
但上了小学,江御就再没为自己‘口齿伶俐’而骄傲过了,因为大家都恨不得他把嘴巴缝上或捐给有需要的人。
这么多年他拿过无数个第一名,小到和薛靖西一起玩消消乐, 捉迷藏, 和附近公园的老大爷下国际象棋, 大到这个年纪所关乎的学习,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正规的不正规的竞赛……
与其说他是习惯了当第一名, 不如说是见识过第一名也有狗的时候,所以这个第一名就显得不那么权威了。
不是针对第一的意思, 只是认为以分数象征衡量一个人,这套思维简直有毛病。
不然他也不会跟五姨说出那番话——
【你家莹莹那学校, 自建校以来,从没有学生考上过一本。】
【考了前三很厉害吗?】
是啊,很厉害吗?
“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结果也不怎么样嘛。”
六班,午休结束,几个女生打完水回来,坐在一起聊八卦。
“我二中的朋友还说她之前是个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