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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汤,却忘了汤碗里的白烟袅袅直上,汤是刚舀上来的,嘴唇一阵发麻,她推开了点儿。
“从小在这边长大,之前回家那天是住那边。”焦然说。
见她没有想要多说的样子,江御点了点头,说:“还以为你坐错车。”
“……”
不知为何,焦然霎时看穿了他。
“不会是想取笑我吧?”
“不能吗?”江御舀起一个小馄饨,随口说:“你可是选了物地化的人,方向感不好,可怎么行,做题之前还得数一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
哦。
这一点焦然还真没设想过。
她记性一直很好,干不出迷路的事儿。
两人吃着馄饨。
吃到最后,江御有些不敌困意,到隔壁小卖部买了一包薄荷糖,回来嘴里含着糖,垂着眼睑,坐那儿连背都是驼着的。
焦然看着心头怜爱,麻利地吃完最后两颗馄饨,去付钱。
店里没有新进的客人,山姨正扶着灶台跟丈夫聊天,见她过来付钱,大抵是知道说不用付这小孩也不会听,干脆不说了,改问了别的。
山姨:“对了然然啊,你妈妈身体好点没?”
焦然正在扫码,闻言抬起头,面色不改,迟疑道:“好多了吧。”
山姨:“那就好,老山那天去医院看老太太,碰着你妈妈在住院,腰好像不太得劲,看上去挺严重的,问了才知道是骨折,骨质疏松,你说你妈妈这人每天又去唱歌,又去跳舞,隔三岔五能来个通宵麻将的人,到处折腾,也能骨质疏松到腰骨折了,这不搞笑吗。”
“你都说了,她通宵麻将。”焦然指纹付完款,抬头看向山姨,“我走了啊山姨,下次再来。”
“嗳,用功读书。”
他们坐的桌子离厨房很近,江御听完个全程。出了门,他问:“阿姨身体不舒服?”
焦然随口‘嗯’了声,眉头轻轻皱着。
依然是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江御不再多问,伸了个拦腰,卫衣上拽,露出了裤腰的松紧带,吊儿郎当的。
“走,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焦然抬头看他,“我就住这附近。”
“快十一点了,”江御看着时间,“不是觉得男的必须送女的,是觉得你,很容易被人绑架的样子。”
“我一米六四了,其实也不是很矮。”焦然矜持地解释。
“人贩子可不这么衡量。”江御说,“首先你看起来很健康,器官值钱,其次你……”
“行了,我谢谢您。”
“开玩笑的,对不起。”江御一板一眼道。
离开小屾面店,江御跟她一前一后走在巷子中。
雾一样的昏黄将这条巷子笼罩。
“这里怎么暗。”
江御走在她右边,几乎是崎岖不平的过道中间,微微仰头看着每隔几米才有一盏的路灯,有些灯甚至是坏的,或是在好与坏中闪烁徘徊。
“你怕啊?”焦然随口道。
“搞笑。”江御看着沿途已关门休息的店面。
过了半晌,他又说:“你不怕啊?”
“怕什么?”焦然笑了,偏头看他。
“怕突然有人开门,将你拽进去。”江御说。
“……”
“这句话是挺恐怖的,吓到了?”江御见她不说话,轻皱着眉问。
“没。”焦然低下头道,“怎么又提起这一茬。”
其实也不然。
是被吓到了,但不是因为恐怖。
是因为‘怕突然有人开门,将你拽进去’这句话……
没有第一人称的主语。
到底是我要怕,还是你在怕啊?
这个人说话,似乎一直不爱说主语,只爱强调主词。
第32章 32
翌日, 又是一个阴雨天。
中午,焦然撑着伞,出门到就近的综合市场买了一些菜, 在家做了一份五彩大拌菜,蒸了一碗米饭,端到客厅的小桌子来吃。
一楼一直没怎么打扫,桌子搬出来的时候,空气还有些许舞动的尘埃。
手巾往桌子一抹,乌黑一团。
擦完桌子, 对着即将报废的手巾沉默了半晌, 焦然决定找个时间对屋子进行一个从里到外的大扫除。
吃完饭,洗完碗, 焦然上了楼, 对着手机犹豫再三, 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冯叔?”
“……”
“哎,是我,焦然。”
“我想问问,我妈最近有去打麻将吗?”
“没有?”
“住院了?”
“……她没跟我说。”
“我学习不忙,她多虑了。”
“好, 您说吧, 我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