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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

      再连接起——
    确实,那些也是他,只是片面的他。
    关上窗户的时候,焦然飘忽地心想。
    这个人有多少面,焦然不知道。也未曾有幸见识过他完整的一个人,但迄今为止, 她珍藏了两面。
    一面是众所周知的他, 一面是面对动物幼崽的他。
    至今,焦然都忘记不了那个烟雨迷蒙的阴雨天。
    那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在一条古色古香, 曲径通幽的巷子里。
    焦然打着雨伞经过, 长发缚在脑后,一支笔绕了几圈穿插在脑后,穿着通透的衬衫走在纵横交错的巷子中。
    一个豁然开朗的转角,是一道转折两三层的石阶梯。
    一个看不出身形,但是个儿顶高的, 穿着宽松卫衣的男生, 站在二层的石楼梯上, 撑着一把黑色的金柄雨伞。伞骨制作精良,像是一把傲骨, 随了它的主人。
    焦然本以为他只是在等人,结果一过转角, 便看到墙角根,伞下, 一窝小猫团在窝里瑟瑟发抖,母猫不知所踪。
    再看少年,他只是清闲的为它们打着伞,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那段时间,焦然正在科学上网,阅读一些关于海洋的相关,满脑子都是一些人类不能干涉与破坏自然规律的告示。
    很多事情说来话长,总之这个观点她是认可的。
    她尊重生命,也尊重生命的多元化和肉.体的局限性。
    当她撑着雨伞,走在绵绵雨幕中,这个人也像是意外地撞进了她的世界,和她的观点不谋而合。
    这大概就是天意不可违背。
    当命运出现的时候,周遭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为‘合理’遇到这个人的铺垫。
    他可以温柔地,怜悯地,为弱者撑伞,也可以冷眼地,残忍地,旁观。
    几乎是瞬间,焦然就知道这个人很会做课题分离。
    他知道什么是他能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不提别的,就一点,不是算命佬,不干插手生命的事儿。
    “冷吗?”旁边传来一声。
    焦然回头看他,轻轻摇头。
    他们刚从KTV偷偷跑出来溜掉,这会儿江御正举着手机回复信息。
    右上角电量见红,只剩下百分之十七。他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出来,怕待会没钱付车费,发完最后这句话便把那几个人的消息设置免打扰了。
    近四月的夜晚还有些许凉快,出租车司机没开冷气,降了半窗,车外喧嚣不止,此刻关了窗倒是隔绝出了一点宁静。
    江御‘嗯’了声,没说什么,将右手的半窗升上去,他的目光也隔着玻璃落在车窗外。
    车内彻底恢复了寂静。
    焦然看着匀速倒退的景色,光怪陆离的街景,红的蓝的黄的黑的晃成一片。
    “对了。”焦然想起点儿什么,回头看坐在右手边的少年。
    车内逼仄的空间,光线昏黑,看什么都相对模糊,没有界限。
    车子一直靠右行驶,外面一盏又一盏橙辉的路灯光束打下来,随着轿车有条不紊的移动,勉强能一明一灭的照亮江御半边身子和发丝。
    他回过头,没什么情绪地看向焦然,没说话,还算是耐心的等待着。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焦然问。
    江御一怔,没想起来,也没猜出她在说什么。
    “什么。”
    “你忘了?”焦然一手轻轻揪着安全带,歪着脑袋看他。
    她左侧的长发随着歪头的动作慢慢滑落到肩前,这是一个正在进行时的画面。大多数时候,人在思考中和短暂性失语的‘静态’情况下,更容易被‘动态’吸引到目光。
    大概是他沉默的时间稍长,且视线落在肩膀处,焦然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一点。
    这是她常年观察生活的细枝末节,所摸索出的一点经验,没有一点更高阶的知识支撑,所以她也不知道对不对。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想起来,焦然便想转移话题,借势问他长发的事情。
    没想到江御却在这时开口:“你想什么时候去?”
    “嗯?”焦然看他。
    没想到他把问题抛回来。
    想了想,她说:“清明节?那天放假。”
    “周末也行。”江御说。
    “周末不能预约。”焦然解释,“清明节很多人要回老家扫墓,那天也许会快一点。还是你也要……”
    “我不用。”江御打断她的话音,忽然想到点儿什么,目光落到窗外,“我家人丁稀少,就一个我奶奶的‘大哥’要拜拜,我奶说她大哥生前是冒险主义者,享受孤独主义者,所以我们每隔三年就去迁坟,添点新的昂贵的土,换一个新的坛子,给他一个新的归宿。”
    “那是挺潇洒。”焦然接哏。
    “是吗。”江御‘哧’的笑笑,突然说:“就在我家后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