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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完美的错开了上下班高峰时间,焦然就更没有自己坐公交的经历了。
仅有的几次,大概是和母亲李燕一起。
逢年过节去扫年货,去郊外花鸟市场买一些花花草草,去集市买一些瓜子坚果。
薛靖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说:“对了,你的联系方式,有吗?回到家你得跟我们说一声啊,不然我们不放心。”
“我没带手机……”焦然窘迫地看了他和江御一眼。
她想着自己是走读生,不像从前那样一周回家一次,没有带手机的必要,也就放在家中了。
“没事儿,我们也没带。”薛靖西回头看向江御,“你报一下你手机号码吧,我的我忘了。”
江御原本在眺望远处商场的巨屏,在体感自己的视力是否下降。
闻言扭头看他。
焦然抿了抿唇,摸了摸自己的一头中短发,越过他俩看到徐徐而来的十三路车。
焦然说:“我要走啦。”
她说这话时,视线在薛靖西和江御身上来回游移,尽量将这份感情一视同仁的端平。
江御无声地叹了口气,摸出书包外袋里的,奶茶店消费给的热敏纸和笔。
这个时间要回家的人很多,尤其这条线上是城中心,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车灯夜景光怪陆离,虹灯闪烁,汇聚成奔流不息的灯河。
焦然转身上了车,嘀卡进了车厢,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外,薛靖西站在马路牙子边跟她挥手。
薛靖西:“拜拜。”
焦然打开了窗户,对他说:“明天见哦。”
她说着,视线溜到那人身上。
江御手中那一串好几张由订书机,钉连在一起的热敏纸飞扬,随着他愈发潇洒的笔迹而在空中摇曳。
前门还有许多乘客在源源不断的上车,不远处是母亲带着孩子飞奔而来的身影。
江御跨下马路牙子边,长腿几步路一跨,到了车窗边。
手提高一扬,那串热敏纸在风中飘曳。
焦然伸出手,从打开至一半的窗户,接过那些钉在一起的热敏纸,尾部因着无人拿捏而有一半撞在窗玻璃上,发出些许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御退了一步,退到安全距离。
车子底盘高,焦然居高临下地看他,额头抵在窗玻璃上,她的刘海很短,不到两三厘米长,完全露出了细长的小山眉,看向江御身后神采飞扬的男生,眼睑一眨,色调晦涩的焦点重新集中在近在咫尺的少年身上。
他的周围分明有很多的,比他本人要更加亮眼光彩的灯光与巨屏,可他就是比这些富丽堂皇的风景与物要尤以地目眩魂摇。
焦然牵连起左边的嘴角,微微拉长上扬,举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从眉尾起飞向外划了一道流星倒推的抛物线。
拜拜。她做了个口型。
*
焦然现在住的家在实验附近,从学校到家中导航直径距离一百多米可到达。只是这中间弯弯绕绕的红绿灯,小巷子多了,回家的路程就渐渐变成了将近半小时。
到站后,从巷子口进来,途经一个六十五度大高坡,两边开了许多小餐馆,药店和小超市,到了上面一个十字路口的平台,左转直走,便能看到被闹市所包围的,城中村里的老旧居民楼。
焦然家住在七号楼,楼道的大门锈迹斑斑,年久失修,天气炎热一些的时候摸上门把手,甚至能揩上一些橙红的锈渍。
焦然家就住在七号楼的五楼,不高不低。
倒是李燕,她的母亲,每爬一次五楼都要抱怨自己老了,不中用。
可那些好姐妹电话一到,她还是会咿咿呀呀半推半就的,选择去棋牌室通宵达旦。
焦然到家的时候,家里黑漆漆的,没亮灯。
屋里空无一人,没有人烟的气息。
李燕今儿凌晨四点回来过一趟,她起来上学的时候,主卧的门还是紧闭着的。
‘啪嗒’一声,焦然开了客厅的大灯。
周围巡视一圈之后,再三确定李燕是真的不在家,才轻手轻脚关上门。
可空旷的楼道仍是受不住她如此轻微的力道,铁门合上,还是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焦然瞥了一眼门外没亮的感应灯,默默地把里头的木门关上,落了锁。
她跟李燕是去年才搬来这片城中村的,去年她们还住在小胡同的三合院中,每天伴着鸟语花香在露水清晨中醒来。
只不过是转眼间,墙面龟裂,潮湿的楼道里传来发霉的味道。
李燕租的这套房子是她朋友介绍的,两室一厅,她的房间没有独立卫生间,只比李燕的主卧小一点,但也足够放一张书桌,一张床。
焦然对居住的需求度很低,哪怕只给她四面墙壁一张床,她也能好好活到金榜题名。
只要……
焦然在床上干坐了一会儿,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四周。
屋里只有她一人,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