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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且不说书信有没有送到,韩盛奕有没有开始找人,就是韩老爷的这个焦紧到昏迷的态度,也把韩晶晶气了个半死。
韩晶晶为二房所出,娘亲不受宠也就罢了,她自己也不得父亲宠爱,但偏偏她又不是个安分的性子,争宠争不过她便下了杀心。
那日她通过多种关系联系到了白香山附近的关汉山上的山匪,她与他们达成了合作,目的只有一个,将韩淼淼凌.辱至死。
可她竟没想到,那个韩淼淼虽然看起来娇弱不堪、弱不禁风,但命却这样硬,都将她逼至断崖了她还不死。
不过好在她被妖魔掳走,想来也没有几日活头了。
大少爷不在,大小姐又死于非命,到时她若表现的乖巧知事些,那伤心欲绝的她爹岂不是就会将所有专注全部转移到她一个人身上?那到时这偌大一个韩府,什么不是她的?
韩晶晶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在整个韩府都沉浸在沉痛且悲戚的气氛中时,唯独她显得异样鲜活。
二夫人注意到了她,都说知女莫若母,光是瞧了眼她说话的神态,她便意识到了大小姐遭山匪一事与韩晶晶脱不开关系。
她知女儿这是在做错事,但谁的女儿谁不疼?是以在当天晚上韩秉立到她院中,装作是关心实则是套话的周旋中,她巧妙的在他面前为韩晶晶说好话应对,费尽心思才哄走了半信半疑的韩秉立。
于是那一夜,她来到了韩晶晶的院中。
韩晶晶正在院中侍弄一盆韩秉立自江南带回来的团花,现在正值花期,那团花开的又白又大,聚簇在一起,十分好看。
见了花前那如娇花一般的少女,二夫人心中酸涨不已,她这个人向来性情温吞,随遇而安,从来也不会去主动争抢什么,可她的女儿,怎的没有半分与她相似?
她支走了贴身的丫鬟,韩晶晶听到动静,回过头一看是二夫人,当即一张嫩脸上就昂起了甜美笑容,她喊了一声娘,毫无戒备地迎了过去,然而她一张笑脸,却突然遭了二夫人一个巴掌。
二夫人身娇体软,这一巴掌却打得尤其响亮。
韩晶晶直接被打懵了圈,她捂着脸,眼眶顿时就红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二夫人,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娘,你打我?”清嫰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二夫人虽很不忍,但也知道好女须得教养,若没及时将她这根歪枝掰正,日后她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此刻绝不是她心疼的时候。
她撂下一张脸,怒斥:“混账,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韩晶晶被她问的一愣,当即想到她应当是知晓了她陷害韩淼淼一事,可她有些不能理解,她那一向对她温和疼爱的娘亲居然因为韩淼淼那个贱人而对她出手?她还知不知道谁是她亲生的?
但若承认了是她联合山匪对韩淼淼出手,那她便是杀人之罪,她必然是不能认的。
韩晶晶可怜楚楚地捂着半边脸,一副泫然欲泣又隐忍不发的模样,“娘亲,晶儿不知晓你在说什么,晶儿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二夫人一声深叹,有些痛心疾首:“晶儿,世上有一个词叫‘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是你的谁也夺不走,命中不是你的即使百谋千计也不会得到,即使得到也不会长久,你懂不懂啊。”
又是这话。韩晶晶这些年来真是听够了她娘说这话,于是一声冷笑,“娘,懦弱就说懦弱,拿什么‘命中注定’来当借口,不争不抢难道就是最好的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懦弱不争,你的女儿在府中也被人瞧不起?你不争,我从没有逼你争过,可是我要争,你为何要拦着我?”
二夫人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好似有点不认识她了,她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愿为了荣华富贵而手上沾满鲜血的屠夫?
二夫人语重心长的劝慰:“晶儿,争,不是你理解的除掉兄弟姐妹就为争,淼淼一事涉及山匪,官府定会出面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你想怎么办?”
韩晶晶没想那么远,听了二夫人这话,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窟,但随即她就想开了,“不会的,韩淼淼死了,我就是爹唯一的女儿,他是不会把我送入牢中的。”
二夫人摇头叹息,失望地离了去。
二夫人走后,韩晶晶整个人脱力委顿在地。
她自认从未露出什么马脚,可是她娘又怎知这事儿是她做的?
眼角余光入目处是大团大团的白,她侧过首去,看了看那开的正盛的团花,唇角微微扬了起——
手上沾满鲜血又如何?韩淼淼不死,像这样美丽盛开的花又怎么会被送到她院中?在这个府中,她吃穿用度,哪样东西不是韩淼淼挑剩了给她的?同为小姐,她又跟吃剩饭的有什么区别?哪似现在,无论府上送来了什么,东西都由她随心的挑,比起这个,手上沾了点血又如何?
反正人也不是她杀的,只要韩淼淼回不来,她这样的日子还不是想过多久有多久?
雕花木门大敞而开,穿堂的夜风格外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