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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便打算差不多结束所有在天恒的事宜。
    她微微抿笑,歪脸埋他的怀中,困着,小声说:“秦贝蒂昨天说,她明天中午替我约了一个很厉害的托尼。”
    程闻疏根本不懂,长指轻摁屏幕,简洁短促回过去几个字,不忘问她:“什么意思?”
    “去做头发……”任时让越说越小声,程闻疏再拍几下,她便渐渐呼吸均匀,歪头睡着了。
    程闻疏将她从怀中轻轻放下来,任时让的脸栽在枕头上,又将她的手脚仔细放进薄被中,程闻疏才最后低头俯身,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吻了吻。
    看了她一会,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又向林照交代,明天加几个人跟住护着任时让。
    第二天,被秦贝蒂装过一次的真琳赛第一个到了东江市,从机场接到人后,去保养头发前,又为感谢秦贝蒂和接待好友,任时让先订了一家餐厅请她们吃饭。
    中途,她上了一趟洗手间,吹干手,刚出洗手间,一位女保洁提着水桶进来,两个人迎面遇上,女保洁差点撞上她,朝后惊吓趔趄一步,任时让伸手扶了一把人的胳膊,怕人摔,对人和气微笑说:“小心一些。”
    女保洁却顿住,不说话,娇小的身躯动也不动,手指紧紧扣住。
    任时让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想,松开人的胳膊,下一刻,女保洁提起手中的桶,直接朝任时让的身上倒,她及时反应,退后两步,凉透的水泼到她的小腿,浇湿脚下的鞋子,溅湿半身裙摆,水满满流在地上,铁桶发出一声脆响刺耳的声音,砸在了地上。
    女保洁摘下帽子,抬起一张苍白清秀的脸来。
    任时让微微睁大了眼眸。
    餐厅那边听到动静,已经有人朝这边过来。
    “任时让!”
    任时让看着周媛,听她高亢悲愤地质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需要你这样惩罚我?”
    秦贝蒂和琳赛闻声赶来,已经有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因为你的未婚夫中药,我受人指使,不小心误入他的房间,使你受不了了?”
    她听周媛一声声地站在制高点质问:“还是几次巧合偶遇,就让你这么容不下我。”
    卸去一开始在国内又遇周媛的惊诧,任时让感觉自己,仿佛此时只听到了周媛的质问,只看到她批判的样子。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化成朦胧不真切的喧嚣,任时让听到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在对着周媛冷笑着反驳:
    “进去后看不到床上的人是谁吗?关门做什么。”
    “周媛,你可真虚伪。”
    “什么都是巧巧巧,鬼屋你怎么不出去,知道在度假山庄为什么不走,在房间你怎么不躲开。”
    周媛隐忍,说:“这些都不是你的,不是你们任家的,你有钱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我为什么没有呆着的权利,为什么走的不是你们?”
    任时让又听到自己冷笑一声,冷言冷语道:
    “周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躲开吗?
    因为越躲开,你这种人越把自己当回事。”
    “麻烦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她提高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听到耳畔琳赛一声急促担忧的“让让”,任时让猛然重新清醒,脊背上瞬间浮出一层冷汗,手脚冰凉,听见周围一声声大声的议论,对上秦贝蒂异样的眼光,她迷茫后退一步,垂下了脸。
    她刚才这是在做什么,公共场合对上周媛,竟当众失了态。
    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个俊冷的男人急步走过来,最终停到她面前,任时让捂住了脸,轻轻喘息。
    ”让让。”男人温和唤她。
    她仿佛置若罔闻。
    在男人的示意下,餐厅的经理催促客人们散开,程闻疏解下外套,包裹在任时让腿上,将人横抱了起来,抬腿朝外走。
    “任时让,求求你。”
    她迷茫地依偎在男人的肩头,最后一眼,看到周媛身子跪趴在满是水的地上,浸湿裤子,被人拖住胳膊,苦苦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哀求: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的亲人都在国内,我从没有在国外生活过,别再将我送走,别再将我像个囚犯一样看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