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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说着,柳晗轻轻地笑了笑,“实不相瞒,这位神医乃是本官的表兄,是信得过的。”
柳晗意真情热,可尹氏还是面露不豫。过了好半天才心虚般的说道:“实在不必麻烦了,已经请请了大夫替替炳儿看过了。”
柳晗侧首看向巷口走近的身影,弯了弯唇,“人都来了,岂有过门不入的道理?”说这话的时候,柳晗的语气便冷了几分,目光中也多了些不怒自威的意味,倒真的让尹氏发憷起来。
过了半晌,尹氏只能转身将柳晗一众人引进小院,不过却并没有打算将他们带去见曹师爷,反而将人领到了一处偏僻的房舍。
因见柳晗面色不霁,尹氏的心里登时打起了小鼓。但她到底是见识过风浪的,这会儿有条不紊地为柳晗与薛景深倒了茶水,才道:“炳、炳儿没有病。”
“哦?”柳晗挑了挑眉,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太过意外,见尹氏似乎还有话要说,便也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尹氏在曹家操劳半生,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才女变成如今结巴瘸腿的老婆子,算是风霜尝尽。养子恩将仇报,将她当作是粗使下人般任意使唤打骂,她怨过怒过,不是没想过将养子告上衙门,可是和外头的人一样,她也害怕养子的权威。
可今日见着了一身正气的柳晗,又想起平日里左邻右舍对这位县令大人的评议,都说这是个青天大老爷,想来定是能够给自己做主的。
心里思量定,尹氏这才鼓足了勇气看向柳晗,“曹炳他并不在家里。因为正宽作恶的事儿败露,大人将他绳之以法,曹家人便几次登门来寻曹炳通融搭救。可是,他在大人处碰了钉子,并未能完成曹家人的嘱托,被一家子人指着脊梁骨讥讽嘲骂了许久,的确病过两三日。等精神好了,却也不回衙门,只收拾了一个包裹,神神秘秘地要出门去,被我撞见了,也威胁说,不许泄露出去。”许是对曹炳的行为不赞同到了极点,尹氏在说这样一段话时,倒没有结结巴巴的。
柳晗问:“他是一直没有回来?”
尹氏点了点头。
柳晗又问:“曹师爷从前手腕上是否有受伤,留下什么疤?”
“疤是没有的,但却有、有、有个胎记。大概有这么大呢。”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了一番。
于是,柳晗便从袖笼里取出一张纸,展开,指着纸上的画跟尹氏确认,待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只觉得指尖发寒。
“夫人,你可认识尹九娘?”盖因二人都姓尹,柳晗才试探着问了一声。岂料尹氏听了这句,蓦然睁大了眼睛,一瞬间泪如雨下。柳晗见状,忙道,“夫人,你、你这……”
尹氏却当即跪下,扯着柳晗的衣摆,急切地问道:“大人是不是见过我的侄女儿,她人现在在哪儿?”
在尹氏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柳晗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尹九娘,也就是静文师太,原也是尹氏家族的贵女,尹氏败落后,尹九娘双亲过世,曾奔波来投奔尹氏,在曹家生活过一段时日。然而,后来有一天,尹九娘却忽然不告而别,十多年没有半点儿音讯。
“夫人可知倚云庵的静文师太?”
尹氏一怔,愣愣的点了点头。
倚云庵静文师太遇害一事在泗水县传得是沸沸扬扬,甚至于曹正宽也牵扯其中,尹氏即便前往倚云庵时从未和这位师父打过照面,但这会儿又怎会不知其人。
等等……似是突然醒过神来,尹氏不可置信地看向柳晗,哆嗦着唇,声音颤抖地道:“大人的意思是……”失踪十多年的侄女儿,一朝有了音讯竟然……尹氏几乎痛苦得当场厥过去。
一旁的绿芜赶忙上前将人扶住,轻轻地抚了抚尹氏的背,好教她稳住情绪。
“怎么会……怎么会……”静文师太真的是她的侄女,又为何要对她避而不见,她怎么忍心?上天又何其不公,却教她这唯一的亲人和自己阴阳相隔?
柳晗虽心有不忍,却还是认为尹氏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便告诉她说,“静文之死,或者和曹炳有关。”
尹氏身形一个踉跄,多亏有绿芜搀扶着才没有瘫坐在地,“炳、炳儿怎怎么会伤伤害九娘呢。”
尹氏说,当年尹九娘来投奔自己,住在曹家那段时日和曹炳也算青梅竹马,她本当给他们定下婚约,可还未挑明,尹九娘就突然不告而别。可是后来,曹炳也一直在寻尹九娘,甚至还许诺非尹九娘不娶。
事实上,年过不惑的曹炳也的确一直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