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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晗也才是恍然发现陆湛没了踪影。
这会儿密使催信催得急,哪怕前头已经有陆湛给自己保证过,但是柳晗还是心头发慌。明明先前冒名顶替来泗水县时自己是义无反顾,浑然没有半分畏惧之心,可眼下面对一份递呈今上的奏折,她就心慌意乱起来,且还下意识地就要寻陆湛拿主意。
柳晗看着公案上空荡荡的奏折,犹豫一瞬,直接收起纳入袖笼里。
“绿芜,我们回槐花巷。”
尽管是早起才离开的槐花巷,但是这会儿推门入户,柳晗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院子里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平日里在这宅子里伺候的人手不多,可是看家护院的侍卫却不少,其中不少都是陆湛身边的暗卫。柳晗穿过花园,一路朝着风澜院走去,半道上虽有遇着些洒扫的仆人,但她却隐约觉得少了些熟面孔。
等到她走进风澜院,才赫然发现整个院子亦是静得出奇。
柳晗站在屋门外,扬声唤了几声,半晌未曾听到有回应,一时心内疑窦丛生。
素手搭上门扉,轻轻地施力。
吱嘎——
房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开。
柳晗走进屋,目光逡巡,屋内陈设一如往常,可是窗前案旁、内室榻边都没有陆湛的身影。
难道人是出门去了?
柳晗心下轻叹,自己这会儿倒是回来的不巧,只是该去何处寻人呢?
一边思忖着,一边就要从屋内退出来,可是还没等她关上门,屋内堂中桌上的一封书简便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柳晗远远地盯着那书简看了一会儿,注意到书简边上放着一枚玉佩时,她才重新回到屋里,脚步急急地走了过去。
那玉佩她见过,是陆湛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上刻着的正是陆湛的字——知远。
柳晗的心微微一沉,视线落在信笺上,果然上面所书为“柳昀亲启,陆知远留。”
像极了他谨慎的作风,连名字留的都是她兄长的。
拆开信,柳晗细细读完,神色一分分的黯淡下来,心里莫名多了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陆湛离开了,离开得突然,只留下一封信,信中寥寥数语;柳晗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才慢慢地收好,看了玉佩一眼,转身缓缓离开风澜院。
映雪苑里,绿芜慢吞吞地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每隔一会儿,就要看一眼安安静静坐在书案前提笔写字的柳晗,半晌,到底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我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啊。况且陆世子这会儿还没回来,要是赶不及说一声,不是成了不辞而别么。”
听到“不辞而别”四字,柳晗手下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又疾书几笔,写好了给乾元帝的回信以后才道:“陆世子已经回京了,如今宅子的主人不在,你我总不好继续留在这儿的。”
当初柳晗虽然让长青付了银子,将宅子易名为“柳府”,可是她们主仆才安顿下来,陆湛就将银子还了回来,那会儿柳晗才知道,买下宅子不是付了银子就可以,陆湛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将地契上的名字给改了。所以,那块“柳府”的匾额虽然还保留着,但是柳晗却算不得这宅子的主人。
后来薛景深从林州过来,一开始也是住在这里,等知道宅子实际是陆湛的以后,他二话不说就让人在城西的宝儿胡同帮柳晗购置了一座宅院。本来柳晗早该搬过去住,不过是近来案件频发,她没寻得机会与陆湛说明原委,只是一日日拖了下来。
如今陆湛人已经离开,柳晗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了。
薛景深得知柳晗终于愿意搬宅子以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在得知陆湛离开以后,他更是眉头轻舒。
皎皎涉世不深,对一切懵懵懂懂,不明白朝中势力之间的厉害关系,自然也不知道和那穆王世子牵扯上关系算不得什么好事。
但是,看着因为陆湛不辞而别,一连好几日都闷闷不乐的柳晗,薛景深的心里却微微发涩。
宝儿胡同的宅院早已布置好,宅子虽然不大,可是一草一木皆是按着柳晗的喜好来安排的,宅子换上“柳府”匾额的那日,柳晗也搬进了栽种着半院子杏树的揽芳斋。
似乎是因为搬了新家不用触景生情,又似乎是临近年关,县内的事务愈发冗忙,渐渐地,柳晗没有再对陆湛的离开耿耿于怀,反而在旁人提起他时,也能坦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