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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再抬眸却瞥见曹师爷在一旁似有不安,便开口唤了他一声,说道:“本官记得前几日周生也曾到衙求见?”
静文师太之案虽悬而未决,但周安的嫌疑基本已经摘清。柳晗原命他留在家中养伤,一来的确是他在狱中被用刑过重,二来则是曹师爷等人仍是对周安心存怀疑,故而绿芜前往周家便是为了堵住一些人的嘴巴。
周安起初倒也本本分分呆在家里养伤,可随着伤势渐好,眼见自家二老为了长姐忧心忡忡,他愣是拖着病体跑来衙门击鼓。与前番几次暗地里摆脱柳晗寻人不同,这一回周安却走了明路,写了诉状,言明周素娥失踪半年有余,而今生死不明,乞求县衙能够彻查,严令江家人交出长姐,甚至还在诉状上添了一句“生死不论”。
尽管柳晗等人早已猜到,周素娥可能不在人世了,但真的听到江楦的陈情后,还是忍不住胆寒。
瞧着柳晗神色不对,那曹师爷眼神飘忽了一瞬,才起身拱手道:“回大人的话,确有此事。”顿了顿,他又直接转头看向江楦,质问道:“江大少爷,素日里可没听人提过江家大少夫人去了,您今儿既来了,可得把话说明白了。”
然而,不等江楦开口,公堂外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转眼间就看见乌泱泱一帮人从人群中开道而来。柳晗定睛一看,来的也是一群熟人,江老爷、王娇忻、曹正宽,并那素日里鲜少露面的江家二少爷江柠簇拥而来,走在他们前面的却是一中年妇人。
柳晗仔细的回忆了下,知道这妇人便是江夫人了。
但见那江夫人面色苍白,冲进公堂后,顾不上行礼,便一把弯腰拽住了江楦的衣裳,急切切地说道:“楦儿,你清醒些,娘知道你心心念念想着周氏,她既已不在了,你难道还要为了她,置江家名声于不顾吗!”
“娘!”江楦痛喊一声,神色满是绝望,“素娥她是被冤枉的。”
“当初我就说了,素娥根本不会做出那等丑事,是有人精心算计了,要毁了她,可是您不信。您哄儿子出门,暗地里却逼死了您的儿媳,您心里就不会不安吗?”
江楦的质问让整个县衙都安静了下来。
江夫人的手僵在那儿,脸色一霎时变得更加不好看起来。
难以心安。
这是困扰了她半年的噩梦。
“楦儿,你真的是要全城的人都来看我们江家的笑话吗?”江夫人无力地说,“你为这个周氏放了功名不要,和我母子离心,如今还要再毁了你弟弟的前程不是?”
一边说着,又一边激烈地咳了起来。
江老爷见发妻如此,神色纠结了会儿,终究也是开口劝说长子,道:“楦儿,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王娇忻见状,也跟着搭腔说道:“就是,近来坊间多有传闻,言说平仓山上尤其是小平山一带多有流寇盗匪出现,许是他们撞见了姐姐的墓,起了恶意盗墓也不一定。”
“你住嘴!”江楦两眼通红,神色几近崩溃与痴癫。
他看着身边亲近的亲人,从来没有一时觉得他们如此陌生过。
“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他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慢慢地指向王娇忻,恨声道,“当初是我糊涂,以为松口叫你进了门,便能为素娥换来平静安宁的日子,却不想你才是祸家的根源。”
“相公,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江楦惨然一笑,道:“若不是你一直在我娘耳边挑唆,她如何会突然刁难素娥,若不是你步步紧逼,暗中用计,素娥她怎么会不等我回来就一人去了,甚至如今连具尸体也遭人惦记毁坏?”
眼见王娇忻气得瞪圆了眼睛,意欲张口再说些什么,柳晗适时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惊堂木一响,满堂皆静。
柳晗神色凛凛,淡淡地扫了江家众人一眼,静默良久,才徐徐开口问道:“那周氏既于半年前亡故,你等为何不与周家传信,倒教周家人日日惦念,四处奔波打听?你等是别有谋算,还是心中有愧?”
一语既出,堂中更是静可闻针落。柳晗不由得绷紧了脸,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今日纵使你等不闹上堂来,本官也有些官司要与你等清算一二。”顿了顿,扭头看向长身玉立于侧的陆湛,“有劳陆兄领人到周家一趟,带周安到堂回话。”
陆湛闻言,知她有意正式将周氏一案公开过审,当即抱拳而去,不多时就将周安带到了县衙公堂。
早前一些日子里,柳晗在陆湛的提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