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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柳昀的安危,陆湛心里亦是没有底。
派去林州查探的人迟迟未归,他无从得知当日的细节,而依着他对柳昀的了解,若是柳昀安然无虞,不会无缘无故不露面,更不会放任柳晗一人在泗水县的。
但是,看着小姑娘茫然无措的样子,陆湛还是开口道:“他可是柳清生啊。”
少年才子,经天纬地,看着温和儒雅一副无害模样,可为人处世却颇有手腕。当初朝中多少碌吏折在他手里,道一句狡猾如狐亦算不得错。
这样一个柳清生怎么会出事呢。
36. 素年锦时(3) “开棺验尸!”……
第二日清晨, 鸡鸣三声,江夫人的院子里便传来一阵喧闹熙攘的声音。
柳晗听见动静,急急忙穿戴好衣物, 推开门往外走,正遇上陆湛也从屋内出来。
“世子!”柳晗的声音里有些微微的紧张。
陆湛从容一笑, 声音温和地道:“放心。”
等他二人到了江夫人院子里的时候, 江家上下一干人等早已将偌大个院子堵得水泄不通, 而装扮成白鹤道长的袁行正被众人围在中央。
瞥见陆湛与柳晗过来,“白鹤道长”才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贫道昨日既已许诺, 自然不会食言。”说着, 他指向一直未让人踏足的廊檐地面,“你等且仔细瞧来。”
“这是人的脚印?”说话的曹正宽半弯着腰, 语气里有一丝丝的惊罕。
站在他身旁的江大少爷江楦微微眯了眯眼, 却肯定地出声:“这是女人的脚印。”
三寸金莲,玲珑秀气, 踩过秘粉留下的脚印也是轻轻浅浅的。
江老爷回身看向院中所立的一众婢女婆子,问道:“昨夜可有人来过夫人的院子?”
众女齐齐摇头。
江楦则看向身旁神色不定的妻子, “你来过?”
王娇忻迎上江楦审视的目光, 继而又飞快的躲开, “我是来过。”她顿了顿,看到众人惊变的脸色,忙着说道, “昨儿刚入夜时,我来帮母亲擦洗整理,相公你知道的, 这事儿一直都是我来照应的。”
江楦闻言,面上的疑色稍退,只道:“白鹤道长的叮嘱你……”他一拂衣袖,转身朝向“白鹤道长”等一众人,施了一礼,“是内子无状,坏了道长的大计。”
“我没有!”王娇忻却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我过来的时候走的是院门口的路,这长廊的脚印才不是我的!”一边说着,一边回身喝问众婢女婆子,“是谁就尽早站出来!”
眼见得王娇忻矢口否认,又见着其余丫鬟婆子都是一脸茫然的摇头,江老爷拧了拧眉,看向一旁神色淡然的“白鹤道长”,迟疑地开口道:“道长您看这……”
“白鹤道长”抬了抬手,等江老爷合了口,这才慢悠悠地捋着胡须说道:“无妨,贫道心里自有论断。不过,却有一事须得请教一下江老爷您。”
“道长但说无妨。”
“贫道自独山而来,入这泗水城有些时日,素闻江老爷为人乐善好施,性情最是纯良,当日大公子与大少夫人虽门不当户不对,但您仍力主成全了这桩婚事。只是不知今一日,江夫人重病在床多日,为何却不见那位大少夫人?”
闻言,江家众人神色微微一变,江老爷面色更是一凝,他许久才开口反问道:“道长怎的想起问到我那儿不争气的长媳来也?”顿了顿,又紧跟着叹了口气道,“道长既是问起,想来是对外面的传言有所怀疑,只是这到底是江家私事,还请道长谅解些。”
言下之意,是再不肯多说半句有关长媳的话了。
“白鹤道长”似是对江老爷的话半点儿不意外,只颔首道:“确是贫道唐突了。”
这时,王娇忻却突然开口问道:“道长,你是不是觉得我母亲病重都是周氏在作祟?我就知道周氏她死……”
“少夫人!”
突兀的一声响起,众人皆朝着说话的人望去,只看见那曹正宽一手攥着把折扇,面上扬着一抹笑,口中只接着说道:“少夫人,还是让道长把话说完,曹某想,道长昨日胸有成竹,今日定是能将始作俑者给揪出来的。”
“白鹤道长”捋了捋胡须,“这是自然。”
此言一出,那江老爷便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