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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的屋子方向快步走过去。
    那儿早已烧成一片废墟,放眼望去除了断瓦残椽,只余下黑烟冉冉。
    长青领着几个衙门的差使在废墟里仔仔细细地搜寻了半天,终于在天光微微亮的时候发现了一具焦尸。
    德春班里与廖春生相熟的人认出焦尸腕间系着的一条攒金飞雁手串,惊呼道:“这人是,是春生啊……”
    柳晗瞥了眼地上的焦尸,勉强忍住胃里翻涌的不适,蹙眉问那人道:“你如何敢做此笃定?”
    那人指向那条手串道,“那就是当初陈家姑娘曾亲手送给春生的定情信物,平日春生可宝贝得紧,一时半会儿也不肯摘下。”说着,他眼眶当即便红了,“自从陈家姑娘出了事儿,春生就日日魂不守舍,没料到今儿就遭了这天降的灾祸啊。”
    廖春生葬身火海的消息一经传开,满城哗然。他与陈雁儿的故事也被坊间反复谈起,甚至还有好事者将之改写成话本传阅。不少人都开始纷纷感念起廖春生的情深,毕竟当夜的火灾里所有人都安然无虞,偏偏只有住在临街后门旁厢房里的廖春生陷身其中。这说明了什么呢?
    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去了解廖春生是如何想的,但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廖春生是有心追着陈雁儿而去的。
    情至深处,生死相随。
    众人不免为之叹惋不已。
    县衙里,柳晗随意地翻了翻长青从坊间寻回的话本,但很快就把合上了手里的话本。她扭头问长青,“可知这些话本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属下打听过,据说是住在三行巷巷尾的一个周姓书生写的。”长青顿了下,问道,“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柳晗摇了摇头,“没,只是觉得这撰书的人颇有些才华,只做这些有点儿屈才了。”
    “对了,从德春班那里可有问出别的来?”柳晗问。
    长青道:“和之前说的出入不大,基本都认定了廖春生是为了陈雁儿殉情的。”
    “殉情?”柳晗反复地琢磨起这俩个字来。
    琢磨着,琢磨着,她忽而就想起了那日陆湛与自己说的话来。
    “你觉得廖春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戏中多情,戏外……”当时的柳晗想到当初在戏楼里见的场景,陈雁儿被家中婆子拉拽离开,从始至终廖春生都未露面……她抬眸看向陆湛,迟疑地道,“戏外或许没有戏中那么情深?”
    从前,大家提起他与陈雁儿间的纠葛,多是唏嘘指责,且指责的矛头针对的多是陈雁儿。而陈雁儿意外亡故以后,廖春生说是痛不欲生,可连登门为陈雁儿上一炷香都做不到,甚至私下里也从未祭奠过。
    再有就是那场三行巷的无名火。
    思绪抽回,柳晗问长青道:“着火的原因陈捕头那边可有眉目了?”
    见长青摇头,她吩咐道:“此事你亲自去查。”
    “是!”
    当初陆湛提供的线索让柳晗看到破获陈雁儿一案的希望,如今廖春生一死又把一切都打回到了原点。就这样,一连半月过去,陈雁儿的案子仍然没有半点儿进展。
    这一日清晨,柳晗刚起身梳洗完,听到院子里传来绿芜向薛景深请安的声音,她甫一侧首朝门口望去,就瞧见薛景深身穿一袭牙色长衫从门外踱步进来。
    见他穿戴整齐,柳晗柳眉微扬,问道:“景表哥是要出门去?”
    薛景深淡笑着点了点头,“我来泗水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未能见见这里的风土人情,今儿天气正好,便打算出去走走。”
    目光触及薛景深含笑的清隽面庞,柳晗不由抿了下唇,心头涌上一丝淡淡的愧疚。算起来,薛景深到泗水县来也有十多日了,可她顾着衙门事宜与陈雁儿的案子,竟也没顾得上照看他,几乎是每日都把他一人扔在了府里。
    “是我疏忽了。”柳晗低声道。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薛景深伸出手,熟稔地揉了揉表妹的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不说你我之间无须至此,便是表哥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自己把自己给闷着了?”
    这些日子他待在府里翻看那些让长青从泗水县书坊里淘来的医书,潜心给柳晗研制调养身体和嗓子的药方,也一日没有清闲过,日子过得再充实不过。
    柳晗也知道这些,只心下仍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道:“今日衙门里也无甚要紧的事务,不如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