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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为罕见,在整个朝云国境内也只有王室子孙身上才有。
    柳晗向陆湛证实过这一点后,便跟他一道来了县衙。
    曹师爷尚且有些怀疑,“依你们所言,杀人凶手是赵六?”说着他自己先摇了摇头,“赵六其人是泗水码头上的一个长工,平日老实本分又胆小怕事,怎么可能杀人?”
    柳晗没有说话,只让长青将血衣和当铺掌柜立的字据呈上,“曹师爷看过便知。”
    然而就在曹师爷拿起那张字据时,立在柳晗身侧的陆湛却轻哼了声,见曹师爷横了目光过来,他也不怵,只讽道:“俗话说,眼见为实,想要知道真假,直接上门去搜不就得了。”那赵六既然知道了仅仅匕首外鞘上的几颗玉石就足够他下半辈子过活,铁定不会轻易丢了,说不得东西就藏在他家里某处。陆湛说着,又看向脸色微沉的曹师爷,眉梢微扬,“对了,还有句俗话叫,画虎画皮难画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
    9.  新官上任(1)   柳大人今时不同往日,……
    张大的确是赵六杀的。
    曹师爷派了陈捕头去赵家拿人的时候,赶巧就撞破赵六在自家牛棚后头刨地挖东西。陈捕头二话不说拿下赵六,又让人在赵六先前蹲的地方继续挖,不一会儿就从土里刨出了个缀着宝石的匕首外鞘,恰合在客栈凶案现场发现的那把匕首。
    陈捕头把人和外鞘一并带回了县衙。
    人证和物证俱全,赵六跪在地方埋着头,对杀害张大的罪名供认不讳。
    原来,张赵两家比邻多年,在张家没有发迹之前,张大和赵六的关系还算得上融洽。后来张大转行做生意发了财,就开始瞧不上木讷老实的赵六,几次龃龉之下两家关系渐渐地疏远了。本来就算这样也都相安无事,可偏偏张大为了炫耀自家财势,打定主意要扩建自家的宅院,而且好巧不巧地正相中了隔壁赵六家的地皮。
    然而赵家的宅子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赵六的老父亲执意不肯卖,两家就起了争执。张大认定了赵家那块地,见赵父执意阻挠,便日日带着人堵在赵家门口闹事。在一次闹事的过程中,张大口出无状,对赵父动了手,逼得后者心疾突发,当夜就没了。
    赵六从码头下工回来,得知真情,因老父被逼死,恨张大入骨。杀父之仇,赵六即便再怎么木讷忠厚也忍受不了,打定了主意要张大偿命。只是他也知道张大身边护卫众多,自己冒然动手只会白白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谋划计较,赵六知道张大每月都会在福来客栈小住几日,于是便提前备下了迷药,司机动手。而赶巧在案发当日,他从码头运货到福来客栈的时候撞见了张大醉酒生事。
    赵六安安静静地躲在一旁,看到张大摔玉,看到他最醉醺醺地上了二楼,也看到了悬在陆湛腰间的匕首。赵六知道那是他的机会来了,因此,在后院卸完货以后,他没有直接从后门离开,反而混进了大堂,装作不小心撞到陆湛,然后趁其不备顺走了他腰间那把镶了宝石的匕首。紧跟着,他又偷偷摸摸地把迷药洒进了小二要给张大送去的茶水和饭菜里,之后估摸着迷药药效差不多发作的时辰,才悄悄地从外头巷子里爬进了张大的屋子。
    用匕首杀死被迷晕在地的张大对赵六来说轻而易举,只一刀便要了张大的性命。然而想起老父的死,想起张大强行买地那段日子里一家人担惊受怕吃的煎熬与苦头,他红着言又泄愤似的在已经断气了的张大身上连刺了七刀。
    滚烫的血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赵六看向自己攥着的匕首,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只他到底是有所备,咬着牙就再次把匕首扎进了张大的身子,随即勉强稳住心神,悄无声息地把客房里的陈设一一弄乱后才顺着来时的路翻了出去。
    他太过慌张与害怕,因此,即使长青跟得紧,他竟也始终没能发现,甚至在夜半的时候当着长青的面把行凶时穿着的沾了血的衣物扔了出去。
    赵六跪伏在地,身子抖如筛糠,半晌不由哽咽出声。
    “都是他逼我的,是他害死我爹,搅得我家务宁日……我……他死有余辜。”
    然而无论赵六有什么样的理由和仇恨,罔顾人命行凶便是触犯了朝云国的律条。曹师爷干脆利落地将人打入天牢,又亲自写了结案的卷宗。
    至于如何处置赵六,曹师爷却并没有当堂拿定主意,一来,人命案子结案得州府拍板;二来,新县令不日就要到任,他也不好再越俎代庖、过分行事。
    到此,闹得泗水县几日不得安宁的人命案子终于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