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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棋盘上,之后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见着了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是陆湛?”能让柳昀爽了跟自己的约定,在柳晗的印象里,迄今为止好像也只有这么一号人物。
从妹妹的口中听到熟悉的名字,柳昀有些惊讶:“皎皎,你知道他?”他记得自己从没在她面前提过陆湛来着。
方才柳昀一子将困扰柳晗许久的困局扭转,这会儿她正双手捧着脸细心研究棋局,闻言“嗯”了声后旋即反应过来,解释道:“在林州的时候我听景表哥提过几回。哥哥很看重他哦?”这话就有一点小小的酸味掺在里面了。
柳昀恍若未觉,只颔首道:“陆湛虽出身显赫,但谈吐见识不凡,是个有经纬的人。这么多年来,除了景深,也只有他还能跟你哥我说到一处去。等日后有机会,皎皎你见上他一遭就知道哥哥没骗你了。”
“……”柳晗这下真的打翻了醋瓶,她下了榻,趿拉着绣鞋走进内室,隔着重重垂幔,轻哼了一下,扬声道,“绿芜,我乏了,送大少爷出去。”
柳昀:“……”
2. 林州意外(1) 非是下派,而是贬谪泗……
长安的海棠开了又谢,两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当海棠花再一次盛开的时候,朝堂上俨然已经变了气象。先前死磕旧制不放的老臣面对雷厉风行的乾元帝和油盐不进的柳昀终于偃旗息鼓,向新政低头。而穆王一派,也随着穆王陆伯川殿前失仪被罚禁足开始逐渐沉寂了下去。
朝堂一派祥和,乾元帝龙心大悦,顾着柳昀的功绩,又念及行清将至,便特意下旨允他携家眷回乡祭祖。
自柳昀入仕,一家人便随之搬到长安,如今已快三年了。乍一听能够一家子一道回林州去,所有人都喜出望外,便是素喜绷着一张脸的柳父也乐呵了好几声。于是,柳父柳母一声令下,府中奴仆齐齐忙活起来,打点行装。
然而柳家出京的前一天傍晚,乾元帝却突然下了道召旨把柳昀传进了宫,一去数个时辰。直到月上中天,柳昀才回到家里。
“陛下急召你入宫所为何事,莫不是要收回成命去?”书房里,柳父有些紧张地问道。
柳昀摇了摇头。
“那?”
柳昀道:“湖州知州上折子禀明泗水县县令何岸日前失足坠崖身亡一事,陛下为此心焦,召儿子进宫是为了商量应对之策。”
何岸已经是湖州泗水县三年来意外丢了性命的第六任县令了,而在湖州地界也流传出了“泗水江长,知县命短”的谣言,惹得人心惶惶。俗话说,事一不三。六任县令皆离奇丧命,乾元帝看着湖州知州的折子,心中疑窦乍生,立意彻查一番。至于派往泗水县的人选,定的恰是柳昀。
“你好好一个御史台大夫,突然被下派过去,若是那地界真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去了岂不是要惹人忌惮?”柳父心下不安。
“非是下派,而是贬谪泗水。”
“……”
柳昀入仕为官近三年,在朝中不党不立,从未行差踏错半步,一直颇受乾元帝器重。但也正因为如此,在过去的三年里也得罪了不少人。故而柳昀携家眷返乡祭祖未到半月,朝中就有人一纸奏折送呈到乾元帝的龙案上,言之凿凿地弹劾柳昀在林州行事无忌,大行宴席,收受赠礼。乾元帝一向以廉俭治官,看到折子当即龙颜大怒,下旨痛斥柳昀,并不顾左右两相劝阻,直接将柳昀从御史台大夫变为知县,着令他不必回京请罪,径直前往湖州泗水县赴任。
旨意传出,满朝文武反应各异,唏嘘叹惋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而心生疑惑者也有之。
穆王府书房内,身上犹穿着朝服的吏部尚书宋哲屏息立在书案前,小心翼翼地跟被禁足在王府的穆王陆伯川交代了乾元帝的这道旨意,末了却问道:“王爷,您说,陛下此举是何用意?”
“泗水县么?”陆伯川捋了捋胡须,微微一沉吟,忽的冷笑一声,“这柳清生可是陆伯陵一手提拔上来的左膀右臂,在朝三年洁身自好,怎么就在这个当口被人参了本子?”
宋哲闻言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是……”
从前也有人寻衅在乾元帝御前参过柳昀数次,不论如何言之凿凿都会被乾元帝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这一回仅凭捕风捉影的一封折子就将柳昀贬去泗水县那等僻远的地界,如果不是狡兔死走狗烹,那么只能是乾元帝在筹谋什么。对于此,宋哲心里清楚,牵扯到泗水县那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