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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在董事会上把禾承忠赶出去, 也没有觉得自己为你做了多少事,没有觉得多开心。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穆青染静静听禾沐说完, 开口道:“我从来不去想以前发生过的事,如果没有那些事,在你面前的就是另一个穆青染, 而那个穆青染你未必喜欢。”
    禾沐倏而轻笑两声:“两个生意人在这里谈什么哲学问题啊!其实啊,我很自私的,我甚至会卑鄙地想,你会不会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个礼物。我小时候其实很寂寞,你就是我的一道光,让我很拼命很拼命地想要抓住。”
    遇到穆青染之前的那些寂寞,只是被她遗忘了。
    在偌大的宅子里,她小小一个,真的很孤单。
    穆青染将禾沐揽到怀里:“这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话,你才是我的光。”
    禾沐把脑袋往穆青染怀里缩了缩,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你找了那个人那么久,万一还是没有办法定爸……禾承忠的罪怎么办?”
    穆青染很平静,“找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为了定罪。”
    她们口中的那个人,是当年的肇事杀手。
    ***
    在律师到达之前,禾承忠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高价养着的律师是时候该发挥自己的价值。
    禾承忠也的确没有在警察局待超过一天就被放出来。
    但他放在银行僵尸户中的钱,有一大半都遭到追查,冻结。
    而邮箱里又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是一张很清晰的,他以为已经死去的杀手的照片。
    禾承忠有八分确信,这个邮箱背后,是穆青染。
    过去真是小瞧了那个孩子,早知道就该赶尽杀绝,是他太仁慈。
    一个杀手而已,他能做掉第一次,就能做掉第二次。
    ***
    夜晚,一个男人用鸭舌帽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来到一家便利店买了两个充饥的三明治。
    他把微波炉热好的食物放进怀里,出来之后沿着墙边拐进一个没人的小巷子,步履匆匆。
    没走几步,“嗤”的一声,腹部刺进一个尖利的物体。
    冰凉的刀锋上沾满鲜热的血液。
    拿着刀的另一个男人同样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风衣领口挡着脸。
    他刚将刀和手套扔进黑暗的角落,就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
    男人刚要跑,就被两个身手敏捷的警察按倒在地。
    救护人员用担架将被刺伤的男人推上救护车。
    警方能到这么快,是因为接到报案,以为只是普通的寻仇,没有想到被刺伤的那个男人居然牵出将近20年前的一桩旧案。
    现在的刑侦手段比过去先进得多,刚犯下的案子,很快就顺藤摸瓜,锁定幕后主使,是前两天才来警局走过一遭的禾承忠。
    上回让他脱身了,这回,怎么也不可能再放过他!
    如果不是资金出纰漏,禾承忠也不会这么着急去做掉那个杀手。没有钱,就意味着很难再疏通关系。原本威胁没那么大的人,也变成一根继续拔掉的钉子。
    但也因此,露出马脚。
    禾承忠一得到派出去的人被捕的消息,就动身前往机场。
    他没有想到警察会那么迅速,但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只要去国外避个几年风头,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哪怕到这个时候,禾承忠仍是自负又执迷不悟。
    禾承忠不相信任何人,所以要逃到国外这件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半路就被警察跟上。
    就好像他一脚踏入一个陷阱,一张网兜头盖下来,之后不管再做什么,都是徒劳挣扎,一切,都在某个人的算计之中。
    禾承忠不断提速,路线也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几辆警车围追堵截,禾承忠眼看着就要被包围,心一横,猛转方向盘,冲破路障,转到另一条路上,逆向行驶。
    那条路上原本正常行驶的车辆,看到前面有一辆车疯了一样冲过来,纷纷慌乱避让。合
    禾承忠此刻已经被疯狂的念头冲昏了头,这每一步一定都是穆青染算好的,根本就是她故意逼自己再去杀那个男人一次,露出破绽。
    他不好过,穆青染也别想好过!
    “报告报告,嫌犯在G657国道上逆向行驶。”
    “收到!”
    正巧有一个正在休假中的警察在这条路上,远远看到一辆车冲过来,警觉地开到侧方试图逼停,两辆车撞到一起,冒出滚滚浓烟。
    禾承忠在失去意识前还在想,一定不能让穆青染好过。
    ***
    无怪乎禾承忠那样肆无忌惮,此前的几条人命,包括邱仁那次,做的的确很干净。
    做事的人也早就逃到国外销声匿迹。
    如果不是他这次被逼急了行动匆忙,也不会轻易被抓住。
    只是恶人自有天收,禾承忠被从车子里拖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勉强吊着一口气。
    抢救之后命是保住了,但也只有一个脑袋能动。
    禾沐走进病房,站在床边,俯视着被权利和欲望腐蚀的男人。
    “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高价请的律师还在为你四处奔忙,你大约是不会这么快得到判决,不过也不知道这对于你算不算一个好消息。”
    她声音低沉,辨不出情绪:“我倒是觉得你这样躺在床上,应该比死了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