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第二点，根据现存的迟延症病例，从标记到患病omega能够自行生活，至少需要6个月以上，时间长短根据推测跟标记期间的性生活频率有关。”
    “……”唐笑阳扶额，她说今天怎么觉得周舒哪别扭，原来是没提性生活。
    “总结一下……”周舒伸出一根手指，“也就是说你至少有六个月的时间除了跟老板待着，几乎啥也干不了。”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唐笑阳淡淡道。
    后面那句话她是在心里说的，而且跟穆雪在一起哪是啥也干不了，明明是啥都能干。
    周舒无语了一下继续道“第三，因为受到信息素冲击的影响，被标记的Omega可能产生一些不良反应。”
    唐笑阳立刻紧张起来，“什么？”
    周舒看着手里的单子，“别紧张，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我觉得都挺有情趣的，包括但不限于——
    性格变得软弱，极为依赖标记者，不定时的筑巢行为，和急速上升的性需要……啧，我到时候一定要去看望老板。”
    光想那画面周舒都有点迷幻。
    唐笑阳也有点，但她更多是，馋。
    “基本上就这三点……”周舒从休息室的药品柜里取出一小箱注射型避孕药和一盒alpha热潮催化药，“避孕药用完了给我打电话，如果没什么问题，今晚回去你服了这个药，就可以标记了。”
    唐笑阳接过周舒递过的盒子，慢慢揣进兜里，点头道，“谢谢……”
    穆雪醒过来时正在回家的车上，唐笑阳把她包在怀里，轻轻的拍着。
    “唔……”穆雪发出一个轻轻的音节，唐笑阳的手停下，声音温柔，“醒了？”
    “嗯……”穆雪声音软软的，“结果怎么样。”
    唐笑阳把包着她的毯子仔细整好，“周舒说没问题。”
    “那就好。”穆雪似乎仍然有点困，靠在她怀里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唐笑阳心里的不安却随着归家路途的缩短而越发严重。
    标记穆雪，是她一直都想的事情，可她现在却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
    那沉甸甸的责任压在心上，一遍遍的质问她，你足够好了吗？你准备好了吗？
    这情绪跟她离开穆雪后第一次拍电影时很相似，但又强烈百倍。
    是一种做重要决定时不可避免的退缩与紧张。
    尤其是当如今的一切已经让你满意时，你会尽量避免修改它。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夜晚，洗过澡的穆雪先回了房间，唐笑阳则在客厅里坐了许久，望着桌上摆的两粒药。
    吃下去，她就可以标记穆雪了。
    可是……
    “这是什么？”穆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唐笑阳惊了一下，却见穿着小羊睡衣的穆雪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好奇的拿起了旁边的药盒。
    她只能乖乖解释：“周舒给的，让我吃了之后标记你。”
    穆雪长长的睫毛闪了两闪，看她，“那为什么不吃？”
    唐笑阳叹口气，“我刚才假设好几种种可能，咬疼你了怎么办，标记后你会不会比现在更难受，还有我真的能做好吗？等等等……”
    她不知是委屈还是自嘲的说，“直到现在还没决定该不该吃。”
    她对上女人笑盈盈的眼，跟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蹭过去，在穆雪耳边嘟囔，“不许笑话我。”
    “我笑你做什么？”这么说着，穆雪语气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唐笑阳刚要接着说什么，就跟只猫一样被女人提着后脖领子提出了怀抱，对上穆雪的笑脸。
    对上女人的浅灰色眼眸的那一刻，她像被泡进了一池温水里，刹那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穆雪柔嫩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颊，薄唇微启，“暂且把那些可能丢开吧，反正也不会有答案。”
    “嗯……”唐笑阳望着女人无比美丽的面容失神道。
    “现在你只需要想一件事……”穆雪轻轻道，“你想标记我吗？”
    “我，想。”唐笑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怎么会不想，离开穆雪那么久，她什么都想过了。
    她渴望女人渴望的恨不得把她藏进心脏里。
    标记后她跟穆雪间就有了一条生理的纽带，除了生死，什么也不能让它消去。
    怎么可能不想？
    唐笑阳眼眶发热，抱紧女人，抖着嘴唇重复了一遍，“我想标记你，穆雪，我要标记你。”
    穆雪点头轻笑，“真巧，我也想被你标记。”
    想染上你的味道，想刻下你的痕迹，想把你藏进身体里。
    想被你拥有，也想拥有你。
    唐笑阳抓过两片药囫囵吞了，抱起穆雪就往卧室走。
    她真是傻了，还要穆雪来提醒她。
    怀着十二分歉意的唐笑阳把穆雪压在床上，凶狠的吻遍了女人。
    而穆雪一开始还能游刃有余的笑，后来就只剩下迷离的眼神与断续的泣音。
    清茶与蛋糕味的信息素交融在被黑夜遮蔽的卧室里，松软的床上，穆雪被唐笑阳翻了过去。
    她的手温柔的安抚着颤抖的女人，嘴衔住了后颈那块垂涎已久的皮肉，穆雪像只被狮子咬住喉咙的鹿一样轻轻挣扎着。
    那似乎是一种本能，弱势方逃离被强势方占有的悲惨命运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