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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常嫔妹妹,你真生气了?”韩妃夸张道,一脸惊诧。
“没有的事,我是真的不舒服。”常嫔低着头,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难受。
柳皇后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向韩妃,“既然你身体不适,就回去歇着吧。”
常嫔一走,韩妃脸色讪讪。
苏宓起身道:“禀皇后娘娘,那蛋糕铺子能开起来实属机缘巧合。常嫔娘娘初时并不乐意,多亏大皇子从中斡旋。常嫔娘娘为人实在,最是不喜旁人说三道四。那铺子虽不大,却是臣妇手中真正的嫁妆。”
这是事实,她的嫁妆都是王府给的。
柳皇后温和地看着她,“你在王府长大,忠亲王夫妇视你为女,那都是你应得的。”
“娘娘仁慈,臣妇怕常嫔娘娘会多想。若是她不愿再同臣妇合股,日后怕是铺子里不会再有新点心问世。臣妇向娘娘求个恩,可否允许臣妇前去和常嫔娘娘好好谈谈?”
她要求的合情合理,柳皇后自不会阻挠。常嫔走得不慢,她追上时已快到听语宫。对方似是料到她会追来,眉宇间有微微笑意。
“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常嫔默许,示意宫人们不要跟来。
听语宫位置偏,比旁的宫殿要清静许多。两人站在一处还算开阔之地,常嫔望向远方神情幽幽。
“你可知那是哪里?”她问。
苏宓望过去,不知是何处。
“那是采薇宫,以前赵贵妃的宫殿。”
“娘娘同赵贵妃是旧识?”苏宓这句话是多问,妈妈能在听语宫生活多年,不止是有皇帝的刻意隐瞒,这位常嫔娘娘定然也是知情的。
以女人之嫉妒之心,常嫔同为陛下的女人难道心中没有嫉妒过吗?
“世子夫人何必试探我,该知道的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常嫔神情越发幽幽,“一入宫门深似海,在这座深宫里,你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苏宓回道:“自是陛下的宠爱。”
常嫔笑起来,笑声亦是幽幽,“非也。美人终于迟暮,色衰而爱驰。若是企望能盛宠终老,那是痴人说梦。这后宫中唯有陛下是真男子,一堆的女人盼着他的垂怜,他哪能顾得过来。他视女人为玩物为消遣,又怎么会有真心?”
苏宓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确实有点言深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在试探你?”常嫔又笑,“我对你毫无戒心,是因为你的这张脸。我一看到你就心生欢喜,又不能表露出来。这宫里人人都在做戏,又人人都在看戏。我看了别人的戏,自是不想别人看我的戏。你明白吗?”
“娘娘,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一点很像你娘。”常嫔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你娘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她从不留恋荣华,亦不低眼看人。你说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富贵抛弃自己的孩子?”
苏宓低喃,“情之一字最不可捉摸,有道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有人为情不顾生死,有人为情放弃所有。”
常嫔突然大笑起来,“你这个孩子心思还真是重,你知道什么情?男人啊,都是一样的。有根的没根的都一样恶心无比。情这个字,他们不配!”
她的语气有些奇怪,似在憎恨。
苏宓心有所动,“那依娘娘来看,这宫里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人甘愿被缚一生?”
“这宫里能有什么好?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给我下落胎药,我算计你失宠。只有傻子才会觉得这宫里好,心心念念想要做那人上人。若不是身受牵制,谁不想离了这樊笼。对于女子而言,所谓的男人情爱还不如一日三餐。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骨肉,谁愿意虚与委蛇甘愿被困。”
有风吹来,苏宓红了眼。
常嫔这是在告诉她,妈妈之所以留在深宫并非是贪图皇帝的情爱。妈妈是为了她,才会留在这里的。
“为什么?四皇子…”
“父母为子女,自是谋划深远。男人之爱终不能长久,女人得为自己的孩子另谋其它的出路。”
所以妈妈之所以生下四皇子,也是因为她吗?她身形一晃,突然很想哭。妈妈事事为了她,她却在怀疑妈妈为情爱所迷。
她手捂着心口,无比难受。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告诉你?”常嫔看着她,“她宁愿你误解她,也不想你心生愧疚。她这一生都在为你谋划,唯愿你一生平安。她不想你为她做任何事,却事事为你想在前头。”
“她不愿意我知道,那娘娘为什么要告诉我?”她以为常嫔别有用心。
然而常嫔的话让她大感意外。
常嫔说:“她愿意忍,她愿意默默奉献,那是因为你是她最重要的人。但是我忍不了,我不愿看她那么委屈。我父母早亡,被兄嫂以二两银子卖给人牙子。后来进了宫,看到的都是黑暗,见过的都是龌龊。若不是你娘,我恐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