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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0

      怪不得淮阴王要动手,想来跟这条地道打通了也有关系。那么原本的大理石道,是从皇城通往外面的密道吗?”我道,“我以前曾听说过,京城里有一条密道能直通到禁宫里去,是为防意外保留下来的天子退辇之道,我还以为是传言。”
    “我也曾听过,”谢阆继续道,“这大理石道往前的东南方向,应当是皇城无疑,而另一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大理石通道在此处是一个弯折。被分成两段的通道,一条是在原本我们前进的东南方向,另一条往西,连接着这大理石通道的起点和终点。
    谢阆回身看我:“往哪走?”
    我怔愣一瞬:“你问我吗?”
    “得选一条路。”他认真地看我,鸦羽似的眼睫在烛光中投下阴影,“你说往哪里走,我跟着你。”
    我同他对视一眼。
    总感觉谢阆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他向来强势而骄傲,我几乎从来没见过他顺从别人的样子。
    而与此同时,我的心里忽然也产生了一种被信赖的满足感。这感觉很妙,是我以前从来没从谢阆身上感觉到过、也是我这十七年来极少遇见的。
    彷佛即便面前是刀山火海,他也能奋不顾身随我一道往里跳。
    最终,我指了指往西的那条路:“既然已经猜出那头是皇城了,我想看看出口在哪里。”
    我们选的这半截大理石道并不长,我跟谢阆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尽头。
    这天子退辇之道的出口处,焊着一道巨大的石壁,宽高至少一丈,而这石壁之上,雕刻着一尊恢弘却又可怖的兽首。
    而在这兽首的脸上,足足镶了十八道巨型铁门闩,将这通道出口锁得严严实实。
    “这铁门闩内外皆可开启,”谢阆手执烛火细细查看道,“要从内侧打开,需要至少三把特制的钥匙。”
    我推了推门闩处,连一粒灰都没打下来:“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看这情况密道许久没有用上了,官家也不可能没事在这密道里散步。如今能进来的,就只有淮阴王……”我叹了口气,“……我们就是瓮中的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觉出了问题,我似乎听见谢阆轻笑了一声。
    我懒得问他笑个什么劲,直接道:“不然这样,我们往禁宫方向走,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那头没锁门呢。拿一个深夜擅闯禁宫的罪名,总也好过被淮阴王堵在地道里带走吧?那可太丢人了。”
    然后就听见谢阆用一种莫名柔顺的声音说:“好,听你的。”
    听得我浑身不自在,仿佛绷带里窜进了十几万只虱子。
    我蹙眉:“你别说听我的啊,要是你有别的法子能让我们出去,你就说。”
    “没有法子。”他道。
    我不甘心地继续:“那你还有别的建议没有?”
    “有,”他道,“你走了很久了,身上还有伤……先休息一下吧。”
    *
    好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和谢阆靠在墙边,他席地而坐,我坐在他的白袍子上,我们俩对着烛火相顾无言。
    话痨如我,也难以打破此刻的僵持。
    能说什么呢?
    今年的弘法道坛都讲了哪几本道经?
    我新近又给人推了几道卦、算了几个八字?
    朝云馆新来了几个舞姬……啊,这个是不大合适。
    但是琢磨了一会,我也就释然了。
    不管是他出征前还是回朝后,我跟他一直也都没什么能聊的,倒也不差现在这一时半刻了。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谢阆竟然先说话了。
    “你身上还疼不疼?”
    ——比我强,至少还能找着话头。
    “还行,皮外伤而已,”我说,“这几天一直涂着药,已经开始愈合了。”
    “我那有愈伤祛疤的药膏,等出去了,我给你找来。”
    我瞥他一眼:“祛疤?要是能祛疤,怎么你自己不用?”之前给谢阆上药的时候,我还记着他新伤旧伤几乎将整个脊背都覆盖了。
    “战场上的伤疤,是荣耀。”谢阆郑重说道,语气中含着一丝自豪。
    我瞧着他的模样,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可随即,又垂下了眼。
    我一直知道谢阆是想上战场的。
    大概某些地方我同谢阆还是有相似之处——存有记忆的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想要寻求同一个人的认可。
    那个被我们称为“父亲”的人。
    我靠着忤逆、冲突和争执试图让应院首屈服,也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