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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8

      “侯爷,”傅容时亦开口,“当街如此,怕是于礼不合。”
    他伸出手来,试图掰开谢阆的手。
    而谢阆一直死死盯着我。
    “应小吉,你不是喜欢我吗?”他几乎是恶狠狠地开口。
    我静静地看着失态的谢阆。我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那双斜飞的凤眼中的灰败让人难以忽略。
    可如今我就好像被水浸透了火星子的灰烬,心里连一点波澜都再掀不起来。
    我低下头,笑了笑,复又抬起头看他,淡淡道:“酒后那些话,侯爷还当了真吗?”
    “喜欢什么的就算了,若是侯爷不想我将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捅出来……还是放手为妙。”
    他不可置信地看我一眼。
    终于松了手。
    我拉起傅容时。
    “走吧,我们去买鱼。”
    52.  链子   只是喜鹊已报了许多次春了。……
    傅容时这一路上什么都没多说。
    我俩去了鱼市, 围着买鲥鱼的摊贩转了三圈,挑了一条特别大的鲥鱼,从缸里捞出来的时候, 还溅了我们俩一身水。
    湿漉漉地回了家,傅容时开始杀鱼。
    他杀鱼的模样很专心, 袖子挽到手肘, 一手捏着鱼的两腮, 一手举着刀剖开鱼肚。
    我蹲在一边,下巴枕在膝盖上,一边躲着鱼肉溅起的血水, 一边琢磨傅容时的那双手生得真好, 快稳准狠一个不落,若是不在镇抚司干了,这一手能耐, 到哪都能走出一条致富之路。
    杀好了鱼, 他就忙着开酒、生火、蒸鱼、调味。
    从院子里到灶台来回地转,他像是街角小孩玩的陀螺, 没停下来, 也不知道累。
    我就一直在等着。
    姑娘家的直觉是很准, 我知道傅容时肯定想问什么, 这问题大抵和谢阆相关。
    可我又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问,心里就没法准备好答案。
    我不能说我喜欢谢阆可却被他骗了。
    也不能说之前在应天府报的案子全是谢阆安排的一场戏。
    我不想说假话,却也不能说真话。
    可我偏偏又有一腔的难捱堵在嗓子眼里。
    我向来是个话多的人,跟谁都能唠上两句。我们刚搬家的时候,应院首都还没能熟悉上朝的路,我就已经和街角的李大爷搭上了话,并且成功地获取了一份李大爷家新出炉红豆饼子。
    而每次给人家算命裁八字, 我兴致上来了,都能从对方的生前说到死后,从祖坟的位置分析到子孙的福运。即鹿有时说我,若是话少一些、客人多接一些,我挣回来的卦钱能翻好几番,府里的日子也不会总是紧巴巴的。
    每到这种时候我都会瞪她,告诫她要多读书少放屁。
    大街上就公然“接客”“收钱”地叨叨,我堂堂司天监的正经命官,活生生被诬成了干体力活的窑姐儿。
    话扯回来。
    我既然是个话多的人,遇上这样的倒霉事也理当要寻人倾诉出口。
    只是真没人。
    真没人要听我这些小姑娘的破事。
    小时候我老子骂我,我从家里跑出来,蹲在墙角跟一个老乞丐抱怨了一下午。从日头高悬哭诉到了晚霞烟灭,我倒是痛快了,却耽误了老乞丐一整日没出工,日头落了我俩的肚子也都叫出了声。
    可我实在挨不住了也能回家服软吃饭,而老乞丐却只能饿到明天一早。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公平的。
    你心里的抱怨苦楚,就像是一口毒药——你咽下去是你肚子疼,可你要是吐出来,说不准就是别人肚子疼。
    可这玩意还不是夜里草木上凝出的露水,不会第二日朝阳一升就会消隐无踪。
    它更像毒瘴,掩在浓密的深林里,黑魆魆的一团,在你的心肝脾肺肾里扎根侵蚀,一口接一口地就着你的鲜血活命,让这一整片林子迟早都尽数腐朽了、化成了恶臭的淤泥滩涂,它才觉得痛快。
    我不能再让老乞丐饿肚子,于是只好将这一团毒瘴养在肚子里。
    年复一年。
    酒蒸鲥鱼上了桌,傅容时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他就不咸不淡地在饭桌上问我今日的饭食咸不咸、淡不淡,除此之外就说些镇抚司新遇见的案子和趣事。
    我们俩就虚虚地聊。
    就像是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