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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雨的荒地还干涸,甚至连吞咽的动作都能带起几分刺痛。
我清了清嗓子,说:“好,谢谢傅大哥。”
有一就有二,我既然醒了,就没办法还待在屋子里。
傅容时给我打了水、添了茶,我便起了身、洗了漱。
像是算好了时间,傅容时在我打开屋门的一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他已经换上了家常的短衫,从院门处探出一个脑袋来,手上正拿着一把蔬菜,怪异又和谐地朝我招手。
“小吉,帮傅大哥洗个菜吧。”
我愣了一会,直到傅容时举着蔬菜的身影消失在院墙后边,才突然笑了出来。
可刚笑了两声,又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似的,停了下来。
万千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回到了我的脑袋。
抽空的身体一下子被填满,这股力量大得我难以承受,巨大的委屈、难堪、愤怒和痛苦同时朝我侵袭而来。
我蹲下身子,昨天那股身体被撕裂的情绪重新汹涌了起来。
我将脑袋埋进了膝盖,捏着袖子用力压紧我酸涩的双眼。
*
过了一会,我出了院子,去了厨房。
傅容时不知道看没看见我衣袖上的濡湿,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将一个箩筐递给了我,语气平常地让我坐到水缸边上去洗菜。
我没干过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算好,只凭着直觉洗。
水缸里蓄的水清亮透明,带着丝丝凉气。我卷起袖子,从水缸边上拿起一只木盆,又用瓢舀了水、将蔬菜浸在木盆里,一根一根地搓洗。
傅容时没有嫌弃我洗的慢,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处理着别的食物,不时与我说一两句话。
“我熬了豆粥,放了红豆和花豆,应该挺好喝的。”
“好。”
“你洗好了菜,就过来帮我涮一下碗吧,一会我给你做一碟小拌菜,你肯定喜欢。”
“哦,行的。”
“家里还有鱼,你想不想吃,想吃的话我给你做。”
“不用了,做多了吃不下。”
他话不多,也就是随口一说,可寥寥几句,似乎屋子里就有了温馨的人气。
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好像我时常会与他一齐在厨房里洗菜一样。
吃过了饭后,我同他一起洗了碗。碗我也没正经洗过,应院首总说君子远庖厨,我便也借着他的说法,从小离做饭洗碗远远的。
活了十七年,我这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洗碗的时候,用的也是皂角,和洗澡时用的香丸皂角差不多,就是没了那股香气。他手把手地教我着呢么将碗洗干净,也没嫌弃我笨手笨脚差点打碎家里为数不多的碗碟。
磕磕绊绊地洗好碗之后,大约是不想让我闲下来,趁着华灯初上、月光明亮,他又带我去看他在后院养的兰花。他指着满丛的草木,每一株每一叶地教我分辨兰花的品种,细致地同我说兰花有多娇贵、浇水施肥得多仔细,还一边说一边同我演示。
明明平时也不是话多的人。
可也不知怎么的,我的脑子里渐渐也只剩下了兰花。
到了该睡的时候,傅容时也没问什么,只自然地又给我准备了一身换洗的衣裳。
我一句没问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也一句没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约是豆粥特别香而兰花特别美,今夜我睡得很熟。
51. 当值 “应小吉,你不是喜欢我吗?”……
到第三日, 傅容时晨起做早饭的时候,我已经能够给他熟练地给他生火打下手了。
“今天要回司天监当值了?”傅容时掀开昨夜揉好的面,挽起袖子开始擀面。
“嗯, ”我拿着吹火筒朝灶下伸进去,向里头已经燃起的火信子吹了口气, 瞧见火苗蹿了起来之后这才继续开口, “再旷职, 我师父大约就要将我逐出师门了。”
傅容时接话:“前两日我帮你去司天监请了假,孙监正应该不会太难为你。”
“真的?”我站起身来,手上还拿着黑乎乎的吹火筒。
“傅大哥你也太好了吧!”
他笑了笑, 玩笑道:“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不然我给你起个卦瞧瞧官运财帛?”我挠了挠鼻子, 苦恼道,“我也就会这个了。”
“别拿着吹火筒。”
傅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