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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吗?”
“我在外边给人起卦算命,你将我拖出茶楼说我抛头露面不知廉耻的时候,问过我想不想那样吗?”
“我每一次不合你心意、你寻到由头咒骂自己亲女儿的时候,问过我什么感受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些年间积累的委屈与怨恨瞬息之间全部从心里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昨夜见到王家那样的氛围实在太过温馨,让我竟也不知不觉地产生了羡慕;还是说忍的时间实在太长,让我再也绷不住心底真实的想法。我以为我根本不在乎的东西,此刻全聚到了一块,从破溃的堤防上喷涌而出。
应院首举起戒尺,颤抖着指着我。
“好哇,你这时候同我翻起旧帐来了。”
“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礼义廉耻全忘了个干净,我应怀远到底是前世造了什么孽才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好!你说我从来不问你、不信你——那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你二人之间确无苟且,可外边的人在乎真相吗?你要外边的人怎么看你?”
我讥讽道:“你是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我,还是在乎他们怎么看你?”
“你!”应院首气到了极点,目呲欲裂,戒尺高高扬起,作势便要打我。
我梗着脖子,毫无畏惧地看他:“你打啊,你打啊,最好就将我就此打死,还能让我早些与娘亲相见——我们娘俩搭伙过望乡台、走黄泉路,一道投胎转世喝孟婆汤,来世离你远远的最好。”
“你还敢提你娘?”他手中的戒尺猛地向我打来。
我不闪不避,只咬着牙准备生生受这一尺。
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反正他从来没相信过我,反正我早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反正我永远都不能拥有我想要的东西。
反正这些事情早就习惯了。
可那戒尺突然在离我一掌处生生停下。
我看他。
“你……你……”应院首声音忽地软了下来,神色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哭了?”
我愣住片刻,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湿湿的。
我许多年没再应院首面前哭过了。
大概是很早就死了心,于是开始在耳边、在心口上筑起了厚厚的城墙,将听到的东西全当成了放屁。可是偶尔、也只是偶尔,阴霾后面即便是只露出了一丝丝的亮光,也很容易被人夸大想象成无尽的期望。
应院首不知所措起来。
他生硬地收回了戒尺,上前一步,伸出手来。
我抹干净了脸上的水渍,毫无示弱地盯着他。
他的手伸到一半,我不知道他是想打我还是怎么样,却又缓慢地收了回去,像是烈日下因曝晒而萎缩的嫩芽。
他面色复杂地又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临出屋门前,他顿住脚步。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与那淮阴王,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早就该清醒,绝不应当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你觉得有就有吧,我不在乎了。”
等到应院首出门之后,我在房中又坐了半晌。
我已经记不清从哪一日起开始与应院首这样剑拔弩张。
仔细想了半天,大概是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而这想法与他试图强加给我的意志越发背离那时开始。
我们一样倔。他是老顽固而我是小顽固,谁都不肯后退一步,日复一日地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踩到了悬崖边上。
恍惚想起前两个月,我腿伤之后,也曾拥有了一段短暂又安宁的时光。
——如过眼云烟。
果然,我和应院首,大概如同两块磁石,永远难以接近。
我叹了口气,交代即鹿收拾了我的衣裳。
去白云观清静几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44. 道观 是那个之前曾想杀我的刺客!……
天还没黑, 我就已经到了白云观。
反正每年的弘法道坛我都要来这住上几日,今年提前一些也无可厚非。白云观的道长们与我都相熟,也没多问就给我安排了惯住的客房。
还不用招应院首的烦。
既然是偷偷摸摸地来, 我便只带了即鹿一人。
“我在这也没什么需要你的,你要是想见呆捕快就自己回城, ”我捏着把大蒲扇靠在桌前,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