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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查来查去也的确没有线索,何况除了烧了两间屋子、几具尸体之外,没别的损失,再加上当时值守的徐大人也力证当夜并未见到外人,这事便这么定为了意外。”
我跟着李百户进了刑讯室。
镇抚司的刑讯室建在地下,显得极为阴冷。跟在李百户的身后,顺着阶梯一下到室中,入目便是一面雕刻着龙兽狴犴的巨大影壁。能进镇抚司的犯人大多凶暴恶劣,这影壁上的雕像为了震慑恶人,亦刻意雕刻得可怖骇人。
再往里走,便是刑讯室。
这通道幽深乌黑、寒气森森,我下到其间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两下,鼻子里还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到了刑讯室跟前,我偏头瞧见边上的那面石墙,才意识到这里边的血腥味不是错觉。只见石墙之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剥皮拆骨、放血割肉,一应俱全。透过高处小窗中投进的光,能看见那些刑具被磨得闪闪发亮,缝隙处凝着已经呈黑色的污迹。
啧,不愧是号称不脱层皮就出不去的镇抚司。像我这样胆子小的,倘若进了这地方,怕是这刑具还未落到身上便要吓掉半条命来。
我瞧了瞧边上半躬着身、礼貌邀请我入内的李百户,又想想傅容时那张总是含着笑意的脸,深觉人不可貌相。
——好在我是个遵纪守法、拥护皇权的良民。
在这刑讯室内,李百户将杂耍团的事情从头到尾细致非凡地问了三遍,并且详细比对了我前后的说辞,认真程度堪比绣花,直问了两个时辰,这才终于结束,将我从刑讯室中放了出来。
从地下走上来,阳光落到我头顶上,我这才觉得身上有了暖意。
仿佛从地府重归阳间。
刚出了阶梯,正瞧见傅容时手在门口等我。
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
莫名和谐。
“吓坏了吧?”他将糖葫芦递给我,“吃了压压惊。”
我:“…………”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话是这样说,可我还是接下了他手中的糖葫芦,立即咬下一颗。酸甜的汁水和糖块在口中崩开,倒是意外地让人觉得安抚。
“唷,这得是马行街的那家糖葫芦吧?”李百户探过头来,“就只有那家在糖浆里撒芝麻,山楂也最甜,每次去还得排老长的队。”
“大人,你这算不算擅离职守?”
傅容时笑骂一句:“就你多嘴,还不赶紧干活去。”
接着转向我,咳了一声:“你别听他胡说,排队的人……也没多少。”
我嚼着嘴里的糖葫芦,朝他笑笑没说话。
我总觉得这时候说什么似乎都不大合适。
好在傅容时这人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接着便转了话题,说起了近来遇见的有趣的事情,再将我送回应府。
到了应府门口时,他又下车与我道别。
“听手下人说,京番市里开了一家新馆子,他们去尝了,味道挺好,”他弯着眼瞧我,“你哪天休沐?咱们一块去吧。”
听到有吃的我眼睛就放了光:“是做什么吃食的?”
“西北风味,”他见我感兴趣,嘴角笑意更深,“羊肉汤做得好。”
——啊。
我刚想拒绝时,忽然有个声音先了一步替我答复。
“她不去。”谢阆缓缓跨过侯府的门槛,神色淡淡道,“小吉不吃羊肉。”
——嗯?
谢阆什么时候叫我小吉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道,“早上不是还说身上疼出不了门?”
谢阆慢条斯理走到我面前:“吃了你的蜜饯,没那么疼了。”
我信了你的邪。
傅容时同谢阆颔首行礼后,继续与我说话。
“你不吃羊肉的话,我还知道京番市有一家做河鲜的。上次见你炙鳗鱼吃了不少,你应当会喜欢。”
“啊,”我兴奋,“河鲜我喜欢的,咱们约个时间吧。不如后天?后天我休沐……”
“啊……”我话没说完,身侧突然传来一声痛呼。
谢阆捂着肩膀弯了腰,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谢阆!”我赶忙上前扶他,“怎么了?哪疼?”
“肩膀这……”谢阆紧蹙着眉峰,额上隐隐显出青筋,“……方才似乎是拉扯到了伤处。”
“你也不知道小心点,”我语气着急,含了嗔怪,也顾不上身份尊卑什么的了,“还不赶紧回去休息。”
谢阆抬起头看我,脸上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