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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行令、实则认真看脸的秦簌簌扯了过来。
“你有什么多余的诗句借给我没有?”
秦簌簌无情道:“没有。”
“别藏着掖着,”我蹙眉,“要不回头我就跟院首大人说我要亲自嫁给庄何似。”
——虽然这样可能会被应院首自断香火。
但这招对付秦簌簌还算管用。
她假模假式地咳了一声,颇不情愿地在我耳边低声念了一句。
又等了片刻,诗文令再行了几个人。
我捏了一颗青梅放进嘴里解闷,大概是太闲了,便再一次不自觉地瞟向隔壁。
紫檀色的身影如常端坐,而对面的姑娘——
我定睛仔细一看。
——怎么换成了藕荷色的衫子?
“小吉,到你了。”我正奇怪着,秦簌簌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
我回过神来,朝众人微微一笑,伸手放开酒杯任其下行,说出从秦簌簌那威逼来的存货。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第一圈的诗文令无人饮酒,便顺行了下一位。
等到这第二圈的诗文令行了一半时,谢阆对面的姑娘已经换成了第三位水红衫子。
——敢情他这是流水相亲宴。
青梅是下一季更脆,姑娘是下一位更美。
33. 偷听 “这都知道是屎了,怎么还有逼人……
诗文令行到了第三圈, 桌上已有饮酒认输已有五人,而谢阆相亲相到了第七位。
换人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几乎是我转头一次他面前的人就换了个颜色。
我简直怀疑谢阆在练习大变活人。
等这一圈行到坐我边上的尤满诗时, 她忽然“啊”地叫了一声,猛地站起来。
“先不玩了, 我得出去一趟。”
有声音打趣:“怎么到你了你就有事了?怕不是想不出诗要跑?”
“谁想不出来诗了?”尤满诗撅嘴反驳, 噌噌噌地立刻蹿出来三句, “‘海上生明月’、‘明月何时照我还’、‘会挽雕弓如满月’……我这诗词还多着呢。你们就允我缺这三圈,等我相完亲回来,我再同你们继续。”
我抬眼看她:“诗诗你是去相亲?”
“对啊, ”她细致地整理着自己的裙摆, 随手指了指窗外,“去同靖远侯爷相看。已经都安排好了,我是第九个, 排在户部尚书家的二姑娘后边。”
我眼皮子一跳:“……还排了号?”
“谁让对象是靖远侯爷呢。”尤满诗耸了耸肩, 道,“全京城士族的贵女们那么多, 我能排上号已是不易——瞧咱们桌上的姑娘, 就我一个有此殊荣, 竞争之激烈、要求之严苛可见一斑。”说着还颇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
接着, 她转向众人,昂首自信道:“各位,我先去相亲了。指不定下次见我,便是在我与靖远侯爷的婚宴之上——到时候可千万要赏脸啊。”
众人笑骂着送她出了竹庐。
自她起身之后,竹庐中的议论渐起。
“听说靖远侯爷今日足足在赏荷宴上安排了二十场相亲,可真是前无古人了。”
“二十场?若是换了我,连姑娘的脸都记不住。我瞧侯爷这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想必也不大认真。”
“想当年侯爷出征之前,追在他身后的何止二十之数?几乎全京城适龄的姑娘都盯着小侯爷一人呢。”说话的那位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说来……小吉当年似乎也凑过热闹,是不是?”
在角落安安静静吃青梅想诗句的我: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
我咽下嘴里的果肉,试图大而化小:“年轻时的蠢事莫提,提了丢脸。”
话音刚落,秦簌簌便伸手捅了捅我的腰——她无声地冲我挑了挑眉,又撅着嘴朝窗外比划,最后伸出两根手指朝下前后狂摆。
我琢磨片刻,实在猜测不出来:“你想干嘛?只要不是陪你出恭一切都好说。”
秦簌簌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上我的手臂。
她转向众人:“靖远侯爷这相看如此迅速,茶都没等凉就让姑娘走了……你们就没人想知道他们到底说什么了吗?”
“等诗诗回来,问问她不就行了?”
“唉——”秦簌簌伸出手,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摇了摇食指,“诗诗那样傲气的性子,若是受了拒绝回来,肯定不说实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