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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都是一家人你这话说得就生分了啊。”
我摸了摸脸上疑似的湿润,瞪她:“好好说话,别喷唾沫。”
“说正经的,”秦簌簌没理会我的嫌弃,“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庄何似啊?”我摸着下巴琢磨琢磨,“他跟应院首一样的古板迂腐,我估计应当眼光也差不多——就端庄贤淑、温良恭俭那种吧。”
“这么巧!”秦簌簌眼睛放了光,“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我:“???”嫂子您可要点脸吧。
我们走进竹庐之中。
这竹庐不大,却装潢得雅致风流。正中引了凤沽河河水入内,以黑石雕刻出水道,其间摆放美酒珍馐,正是一出曲水流觞。
秦簌簌为了庄何似能上钩,早已约了一伙朋友助阵,有男有女,皆是京中书香门第出身,着实下足了本钱。如今他们已经纷纷入座,正空了三个位置。
我给秦簌簌和庄何似留下了连着的位置,独个坐到了窗边。这座位正在凤沽河边,低头有荷香,抬头是亭台,景致着实不错。
反正今日的主角不是我,我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秦簌簌说话,眼神飘到了窗外四处转悠。
远远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我眯了眯眼——
——谢阆就是传说中的阴魂不散?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朝我隔壁的水榭小亭上行来。
紫檀色的影子颀长挺直,如山岩巍峨;浅碧色的影子娇小柔软,如弱柳扶风。
我收回眼神,听秦簌簌说着今日小宴的安排。
“今日既然来了这月沽河畔的采诗庐,便也做一回文人,来一场曲水流觞诗文令可好?”她微笑开口,执起身前的酒壶斟了杯酒,轻柔地放入水道。
“咱们定下主题,酒杯到了面前时,便说一句与主题相关的诗文,倘若有对不上或对的太慢的,便自罚一杯。”
堂下众人纷纷赞同。
我:笑不出来。
我朝秦簌簌的方向挪了挪。
“秦簌簌,我怎么办?”我虽然是翰林院首的女儿,可也是出了名的胸无点墨,你让我算个勾股背个卦辞我信手拈来,让我行诗文令……抱歉,我先走一步。
秦簌簌敷衍我:“很简单的,你别担心。”
“大不了就是喝点酒呗。”
“你这是过河拆桥。”我控诉。
“拆不拆的我也过了河了,”她脸上笑得温和,从嘴角逸出声音来,“师妹你实在不行就牺牲牺牲,成全嫂子。”
我憋着骂,伸出手去,借着袖子的遮掩,右手伸向她的大腿。
秦簌簌躲闪不及,被掐个正着。
“嘶——”秦簌簌忍不住疼出声来。
庄何似眉头微蹙,转头看向神情明显不自然的秦簌簌,语调微扬:“秦姑娘,怎么了?”
“这是高兴的呼喊,”我抢着答话,真诚微笑,“为自己想出了这个诗文令的点子,着实感到骄傲。”
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转向秦簌簌:“是不是?”
秦簌簌僵硬地笑着点点头。
*
片刻之后,诗文令便开始了。
行令从秦簌簌开始,转过一圈从我这结束。
“咱们第一轮先来个简单的,”秦簌簌开口,“今日正是十五月圆之日,咱们便以‘月’字为题吧。”
她早有准备,第一个起头毫不犹豫开口便是一句:“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接下来便是庄何似——“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
这竹庐中人数不少,曲水流觞漂得也慢;酒水到了谁面前,还得给个面子留下时间让人想想……这等着轮到自己的这段时间,就着实无聊起来。
我有意无意地又往窗外望去。
河畔水榭小亭之上,那两抹影子已经坐下了。
离得有些远,我自然是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从我的位置,能看见那姑娘的侧脸——笑得像朵花儿。
我着实有些好奇,像是谢阆那样成日冷着脸、见谁都像人欠他二百吊钱的样子,到底是说了什么能让人笑成这样?
我忍住好奇,将视线收回到竹庐之中。
诗文令正过半,庐中众人此时正瞧着通政使家的少爷,等他摇头晃脑地捏着酒杯想下一句。
我脑子空空,转手就将假装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