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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让人家在前厅喝茶,叫我出去才是。”
“把人家自个儿晾在外边,哪里是待客之道?”
“那我光着膀子见人就是待客之道了吗?”
我背过身子往门口走,捂嘴忍笑。
过了一会,耳边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终于停下。
徐凤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应姑娘,那什么……可以进来了。”
徐凤的房中拾掇得干净整洁,外间设了书房,书架桌案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字画——从外表上倒是瞧不出他还是个颇具风雅的人。
我浅浅扫了一眼,瞥见一副伏羲六十四卦方位图。
“好品味,”我顺嘴赞道,“我家里也有一幅差不多的。”
“也不知道挂来有什么用,他也不会这些算卦啊易理啊什么的,”徐夫人接话道,“小时候我还想让他考科举,发现他不是那块料之后就改习武了。书房中的字画书籍是以前留下来的,想着能叫他受些熏陶,谁知败了个彻底,如今成了大老粗。”
“娘,你能别揭我的底么?”徐凤抱怨。
“行行行,我也不打搅你们说话了,”徐夫人顺着他的话道,“姑娘先坐,我去给你们拿些点心。”梅子西施说着转身出门。
“真是抱歉,”徐凤朝我憨笑,“我娘她说话做事不过脑子,方才衣衫不整……要是冒犯了应姑娘,可别生气。”
“没冒犯,”我大方摆手,“大家都是几根骨头几块肉的,在我眼里没什么差别。”
“相比想象中……你真人挺白的。”我中肯评价。
徐凤的脸色僵硬一瞬:“多、多谢?”
“不过我刚才还看见你身上的伤痕还挺多,镇抚司办的案子都那么危险吗?”我好奇。
徐凤闻言,道:“倒是还好,危险的案子少。应姑娘瞧见的伤,多半是前段时间镇抚司起火当日留下的,瞧着吓人,倒也不重。”
“提到这个……”我特意问道,“火烧镇抚司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可查到什么了?”
徐凤却是一笑:“此案暂已结案,已定为天干物燥、烛火跌落造成的意外。”
我蹙了蹙眉——是意外?
那是傅容时没收到我的条子,还是查清了那个黥首的瘦高个与失火无关?倘若失火与那人无关,他又为什么来杀我?
我不得其解,却也只能放下心中的疑虑。这两月我过得安生,没再发生过危险,估摸着那人是知道了镇抚司将失火定为了意外,所以放过了我。
我抽回思绪,继续与徐凤道:“你这身上的伤一茬接一茬的,背时得快要追上我了啊。不然给我看一眼你的八字?我看你多半是流年不利。”
徐凤闻言,还挺高兴。我之前帮镇抚司寻到过两处藏匿案犯的位置,寻人觅物也顺手帮了几桩,加上我京中神算的名声在外,之前镇抚司里好些人都想让我给他们看看姻缘——但是听了我的价钱之后就没人再提这茬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呀。
“生辰丙日见火局,你这是炎上格。”我扫了一眼他的八字,当即断下,“但四柱不带寅字只得午戌二字,无印绶相助,又缺了亥水接济,命局燥热无根,难有大贵。”
我瞥他一眼,见他神色无异,便道:“命局非定局,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可事实上,推字断命一事,我向来极有自信,只要是经过了我手的生辰,就没有我看不出来的命格。我瞧过的八字,财官双美之人有、背禄逐马之人亦有、一生奔波难以出头的人更多——而命断之言九成九都会实现。
我向来喜欢同人说,多积德行善、改变自己的性情处世,便能改善自己的命格。劳碌奔波之命或可得安稳、孤辰寡宿之格或可享天伦,并不全受命格约束——这都是真的。
只是江山易改而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轻易改变?命数皆有天定——也是真的。
我继续道:“你命中带土字,火土略微交杂,土泄火气、晦了火秀反克木……你眼睛不大好吧?”
徐凤点了点头:“是,眼睛自小有疾,白日还好,入夜便看不清,偶尔还会生疮。”
“生疮可得看大夫啊,”我叮嘱他,“你这虽然是命局里带着的东西,可说到底你还是你生活和饮食习惯不好——少用眼、少操心多休息,别太用心眼,自然就会改善。”
徐凤笑:“应姑娘你这是算命还是看病?怎么同大夫与我说的差不多?”
“都是一家,医巫本同宗。”我道,“八字断命根源上就是分辨人的性情与生活习惯,你的为人处世与生活环境决定了未来的命数,多行善积德、端正立身,就能……怎么说?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