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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想请我吃个饭就被谢阆说成了结党营私;还有秦徵,他将我从水里救出来,谢阆就生了那么大的气,可如今怎么……
这疑惑刚冒出来,我就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我是脑子坏了吗?难道就想看谢阆与他们剑拔弩张?谢阆这样平和友好的态度,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
我蹙了蹙眉,觉得我之前的想法简直莫名其妙。
傅容时对于谢阆的态度显然也有些意外。
他犹豫了片刻,想是昨夜奔波着实累着了,便也顺势受了谢阆的好意,颔首道:“那就先谢过侯爷了。”
我与傅容时一块上了马车,跟着大军一块回朝。
而秦徵也以有伤在身为由,一块坐了进来。好在是这马车宽大,坐三个人也不嫌挤。
我问随行的兵士要了水袋给傅容时,又先进去给他在马车上铺了褥子。
“你先睡睡,离进城还需要不少时间,还是休息会吧。”
傅容时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又问我:“你休息了吗?”
“嗯,”我将褥子扯平,“我休息好了的,整夜都在睡。”虽然是做了一夜的噩梦,但总也好过他在林中奔波。
傅容时合眼睡下后,过了一会秦徵突然凑到我边上,低声开口。
“侯爷也一夜没睡。”
我给傅容时盖毯子的动作停下。
“你说这个做什么?”我瞥他一眼,小声开口,生怕吵醒了傅容时,又好奇,“而且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的,”秦徵道,“我胳膊疼,晚上睡得不大好,半夜醒来起夜路过侯爷的帐子,从门缝里看见他还醒着,一直坐在榻边。”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又强调:“ 我还看见你在榻上睡得挺熟的。”
我:“…………”显得我好没良心。
我抿了抿唇:“也许……之后他睡了你没看见。”
“那他睡哪?”秦徵自然而然地问,“帐子里就一张行军榻你又不是不知道,侯爷难道跟你挤一块睡的?”
我被秦徵的话堵住嘴,一时竟无法反驳。
我跟他们姐弟俩实在太熟悉,他在我面前说话一向都很随便。但这次实在是随便过了头,饶是我也不禁脸红。
可秦徵还不住嘴。
“而且守夜士卒应当也能作证。还有就是昨晚上你一身是血出现的时候,我看见侯爷的神态,着急得跟什么似的,就是我们剿匪被困在山里,我都没见过他那么慌张的样子,别说一晚不睡了,就是一个月都不睡我觉得也有可能。”
我没说话,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的异样。隔着马车的帘子,我看见军队最前方的背影。
脊背挺直,银光甲胄下露出白色的袍子,和我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我捻了捻手腕上叠起的衣袖,鼻尖闻到身上谢阆的味道。
“我还挺意外侯爷居然这么关心你。而且我快天亮的时候又起了一次夜,那时候还见着营帐里的烛火没熄呢,所以肯定是没睡……”
我终于忍不住憋出一句。
“别说了,就你尿多。”
*
大军进城的凯旋号角响起,我掀开帘子,见到城门外的守卒列队,将军队迎了进去。
谢阆已做好了安排,进城之后,我与傅容时不会跟着大军一块入午门接受官家犒赏,直接有人将我们送回,我回家、而傅容时去镇抚司。
秦徵亦早就换上了甲胄出了马车,准备等着罚俸领罪。虽然他还受着伤,但是毕竟剿匪初期指挥失当,是必定要被罚的。
即便知道自己应受责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临下马车之前,他仍有些不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别担心,我看你的面相天圆地方、伏犀饱满,不是短寿的命格,大不了就是受了罚再被镇国公大人打断条腿而已,死不了——倒正好与你的断手搭配。”
秦徵指着我颤抖半晌,寻不到骂人的话。
回到府中,应院首竟然没上朝。
我刚进家门他就急哄哄地冲了出来,先唠叨我整夜未归、再担忧我是否受伤、最后训斥我出门不带丫鬟。
“你安排给我的人太多了,要是都跟着我麻烦得要命。而且一开始我是跟着簌簌去了白云观,谁想得到还能遇上这事?”
“你啊你,真是从来没让人省过心,”应院首眉心紧得能夹住一棵葱:“不论如何,你以后去哪都得带着人——麻烦总好过出事。”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伸个懒腰走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