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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外开场子,记着你上回说要看,便先来找你了。”
我来了兴致:“那现在不会晚了吧?咱们快走,别耽误时间。”傅容时一笑,将我往门口领。
走着走着我又想起来一事:“对了,就算是你不方便将在查案的事情在外人面前透露,也可以找个别的借口将我弄走啊——你方才那话说的,秦簌簌肯定误会了。”
傅容时却问:“误会什么?原本就是特意来接你的。”他微微一笑,顺手将落到我肩上的不知名的花瓣拂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是瞧他这样坦荡,我还真不好说什么。
*
走到山脚,便见到道边树下栓了一马,生得雄姿飒爽、精神抖擞。
我左右瞧瞧:“你就骑了一匹马来?”
傅容时点头,将拴马绳解开。那马儿一见主人来前,喉中便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极为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傅容时的肩膀。
“啊这……”我犹犹豫豫地上前。
不管怎么说,孤男寡女共乘一骑,似乎不大合适。
傅容时朝我伸手:“会骑马吗?”
我点了点头,犹豫片刻之后,却也只得无奈握住了傅容时的手。
——毕竟我也不能走着去。
暗自念叨着小女子能屈能伸,我琢磨区区共乘一骑也算不得什么,瞅瞅傅容时这衣服好皮囊,还说不好是谁占谁便宜呢。
不过说到骑马,还是我几年前特意为了谢阆学的。
虽然现在不能、也不大想实现当初试图与谢阆共驰骋的梦想,但是毕竟也是获得了一项技能。
值了。
我翻身上马,傅容时道了一声“失礼”,便坐到了我身后。
结实宽阔的胸膛离我不过寸许。虽然傅容时刻意与我拉开了距离,可我仍然能感觉到温热自后背传来。他个字比我高许多,同谢阆差不多,站直的时候我不过到他肩膀。我抬了抬头,颅顶磕上了他的下颌。
“抱歉。”我揉了揉头顶,不好意思道。
“无妨。”他轻轻一笑。
他手臂环过我,一股清淡的皂荚味将我包裹其中。我收了收肩膀,试图将自己缩小一些。
傅容时伸手拽过马绳,喝了一声。
马蹄扬起,我一个颠簸,摔进了他怀里。
“啊。”我尴尬地发出一个音,又伸手把住马鞍,试图坐正,“抱歉啊。”
“不用道歉,”他声音离我很近,我感觉他用下颌轻轻撞了撞我的头,笑道,“马上颠簸,你不介意的话靠着我就行。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咱们就牵马而行。”
我与傅容时这段时间也算是熟识了,他这样一说我反而觉得自己矫情起来,就点了点头,放松了些。虽然仍极力避免整个人落进他怀里,但是总比初时的僵硬好了许多。
此时正值初夏,日头未升到高处,亦撒下了暖意。我与傅容时两人迎着微风在城郊共乘,远处是连绵青山,近处有波光粼粼,端的是一幅“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篸”的绝美好景。
宽大的官道两侧是紫薇树林,还未到花季,枝桠却已抽了出来,郁郁葱葱地伸展,携着湿气的草木味道扑面而来。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谢阆身上也总是带着这样清冽的草木香气。
他向来念旧,身上的熏香用了许多年不曾换过,衣服也总是着一身白衣。
这念头刚冒了尖,我又觉得有些懊恼。
——怎么时不时仍会想到谢阆?
自瞻星台那夜之后,我几乎没再正面见过谢阆。
我摸不准他会不会觉得受到了屈辱——被我这样以前曾经不屑一顾的人拒绝,想必他这辈子也是头一遭。于是尽管就住在隔壁,我与他似乎双双都刻意避开了对方,他出门转南、我出门向北,并不曾再遇见。
就是官家下旨让他连夜领兵上东平那夜,我正巧从王平家吃过饭回府,远远瞧见他领着一队人消失在街巷尽头。
背影如故。
而我也不过只瞧了两眼,接着便回府,如常睡下。
你看,谢阆已经对我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了。
我将谢阆的模样从我脑中赶出,强逼自己聊起了别的事。
“对了,之前让你帮我找的、我家失踪了的那个叫朱明的小厮,可有消息了?”
“没有,”傅容时答道,“我托了城门郎钟尉问了当日值守城门的兵士,并没有注意到朱明的行踪。你也知道京城来往人群众多,即便当日的确出了城,怕也没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