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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将精英全聚在了后方,留下只剩老弱残兵的空寨子在前白送给了秦徵。秦徵原本就是少年脾气,毫不费力地拔了三个寨子之后不免有些得意,连夜追击残余的时候就冒进了些,中了圈套。
那帮草匪有些筹谋,在路上给秦徵他们设了一个巨坑杀象大阵,坑底埋满了长矛,带去的五百兵士直接栽了一半,就连秦徵自己都受了不轻的伤。
消息递回来了之后,官家震怒,连夜遣了谢阆领兵出京,替下了秦徵招讨草贼使的位置。
这一走也一月有余了。
我闻言却是呵呵一笑:“阿徵刚受伤的时候你怎么不拜神?他如今都在回京的路上了,你折腾什么?怎么……是怕剿匪的大军凯旋路上遇见劫道的?”
秦簌簌转手就掐了我一下:“我又没说是纯粹为了阿徵。”
我腹诽:我瞧阿徵在你心中的位置也就一个指甲盖。
——见她杏眼含春的模样一看就是瞧上了哪家的公子哥,今天过来求姻缘的。虽然我并不感兴趣,但是迫于秦簌簌的淫威,我也只能假装好奇:“那是为了谁?”
“那什么……”秦簌簌的手指头搅起了衣角,“我那天在路上见到了应大人……”
我:“你要敢说想当我后妈,我当场在你面前剖腹自尽。”
秦簌簌:“…………”
“……身边的那位翰林编修大人。”
——哦。
我脑子里回想片刻,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出现。印象中是应院首新近提拔上翰林院的,年纪轻轻的才华满腹,长得也还能过眼,我没同他说过话,连名字也没记住。
我扬了扬眉:“不然我先给你们合个八字看看?”但凡入朝为官的官吏,籍贯生辰都会入册记录,我毕竟还是有司天监的官职在身,查看官员生辰也不算难事。
秦簌簌神色分明跃跃欲试,嘴上却欲擒故纵:“我与那位大人不过是一面之缘,怕是……不大妥吧?”
“嗐,”我摆了摆手,“这年头先谈感情太浪费时间——合过八字再讲姻缘、有的放矢才能无往不利嘛。”
秦簌簌立即眯了眯眼看我:“那你也是这样?他们都同你合过八字?”
我睨她:“哪来的他们?秦姑娘你可不要搞坏我的名声哦。”
秦簌簌狡黠一笑,眼珠子提溜如陀螺,凑到我耳边道:“就是镇抚司的傅大人……还有你家隔壁住的靖远侯爷啊。”
我神色僵了一瞬。
自从上次凤沽河畔落水的事情发生之后,秦簌簌好歹是不再叫我弟妹了。按照她的说法,自从见了靖远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之后,深觉自家不争气的弟弟干不过谢阆,便只好忍痛割爱,将我这个弟妹拱手让人。
我只有呵呵。
我故作镇定道:“你胡说什么?”
“镇抚司的傅大人是因为近来邀我协助查案,我们才见面多些。至于隔壁的靖远侯……我们就是邻居。”
秦簌簌挑眉,颇含深意道:“邻居?我邻居可不会抱我。”
我与秦簌簌是近两年才熟悉的,三年多前我追谢阆最厉害的时候,她还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自然不清楚这一码事。后来认识之后,我嫌那事丢脸,也没同她细说过。
我冷笑一声:“淫者见淫。你这满脑子的情情爱爱,自然看谁都有一腿,不要用你的脏脑子揣测我纯白无暇、一心向道的心。”
“还有啊,你家隔壁住的李大爷今年都八十了,你就别肖想人家了。”
我一脚踏进正殿,将手中的签子递给白云观的解签道人广虚。
由于我年年都不落下白云观的弘法道坛,观中的师傅我都相熟。解签的广虚道人是个矮胖道士,下巴上留着山羊须子,生了一副笑面。虽然每件道袍上都打了补丁,可每次见他都干净齐整。
“小吉,我从来没见你来解过签。”他朝我一笑,顺手拿走了我与秦簌簌手中的签子。
“被秦姑娘强逼的。”我耸了耸肩。
惯来卜卦者不自卜,我这些年就没给自己算过卦。求签一类的,亦是没什么兴趣。
广虚道人捻了捻签子,在卦纸上分别写上我和秦簌簌的名字。
“求什么?”
“姻缘。”秦簌簌抢先道。
我好笑地瞥她一眼,懒得反驳。
广虚道人先解了秦簌簌的签。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他念道,“是上吉之签——良人已显端倪,不日便将出现。”
秦簌簌闻言,激动得薅了薅我的大腿根:“说不准就是翰林院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