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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出来寻她了。”
傅容时眉头拧得更紧,脑中闪过线索:“你妹妹……今天出门的时候穿的什么衣裳?”
那人道:“听家里人说,是一身碧色的裙衫……”
“……配一双石青色的绒花绣鞋?”我接话。
那人愣了愣,接着拼命点了点头:“这位姑娘可是见过我妹妹?”
我与傅容时对视一眼。
丢妹妹的这位叫徐凤,是傅容时的手下,在镇抚司中任副千户一职。妹妹名叫徐菱枝,一年前起据说是被邪祟上了身、神智突然开始不清,平时在家由母亲看顾,今日一没留神,就被她跑出了家门,丢了得有一个多时辰了。
“约莫一刻钟之前,徐姑娘从这离开,走的时候很急,跑着出去的,”傅容时道,“她一个姑娘家,脚程不算快,应该跑的不远,只是……”只是此处正是城中京番市最繁华的地界,西边联通一大片曲里拐弯的街坊胡同,东边又贯着一溜见不着尽头的天桥铺子,人来人往极为热闹,想要在这一带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徐凤急得脑门上冒出了汗:“没办法,多笨的办法都得去找,要是等天黑了,就更找不着了。”
一时也想不出有别的办法,傅容时只得点了点头:“你先领着弟兄们在京番市里挨条巷道排查,等我将应姑娘送回府之后,我跑一趟顺天府,调些人出来,咱们一块找。”
说着他就要将我推走。
“等等,我能帮忙,”我伸手制止,朝傅容时眨了眨眼,“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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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娘走失时穿的一身碧色衫子,碧色从青,属东方震位而震为木——天三生木,地八成之,三八为朋,震而居东……”我嘴上一边念叨,一边从腰间随身携带的兜子里摸出一个草皮卦纸簿子和一支炭笔,开始记下数字。
“这真有用吗?”
“准不准啊?要不咱们还是笨办法先去找吧。”
“虽说她是官家看中的小神算,可是这玩意真行吗?”
我抬起眼,炭笔尖指了指正嘟囔着的几人:“别说话,乱了我的灵光。”
寻人探物,多用小六壬。而起用小六壬寻人之时,虽是任意取数,然而最讲究这脑中突如其来的一抹灵光。
头顶上出现了傅容时的声音:“听应姑娘的。”
我不自觉地翘起唇角,转向徐凤:“徐姑娘是今日巳时走失的?”
徐凤盯着我在卦纸簿子上写下的数,应了一声是。
“巳时行四……”我抚了抚手指,开始捻起掌诀来。
按照三、八、四这三个数字的顺序,我左手拇指在左边三指上跳动起来,以食指最下指节为一、最上指节为二,照着数字顺序起掌诀。
三停速喜,八停赤口,终停大安。
我定了定神,将卦纸簿子上的那页撕下递给徐凤。
“大安事事昌,失物西南向;寻人一五七日见,孤身门庭屋内现。”我悠悠开口,“你们往西南方向去,挑最宽的胡同进就行,路上若遇到了行人可以询问,会有线索。”
西南为坤位,坤德博大宽厚,利牝马之贞、利西南得朋,向着宽大巷落中去,应当能很顺利地寻到徐菱枝。
镇抚司众人看了看傅容时,没动身。显然是心中存疑。
傅容时没有半分迟疑:“按照应姑娘说的方位去找。”
徐凤捻了捻我递给他的微黄卦纸。他看了我一眼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朝着傅容时点了点头,接着就领着人往西南方向去了。
暂时事了,傅容时便推着我往应府的方向走。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能毫无迟疑地相信我说的话,但琢磨了下,觉得也没必要开口。也许他就是那种特别信命的人呢,我问出口了反而显得矫情做作。
不过,虽然这世上相信算卦命理的人不少,可真愿意承认万事皆有定数、凡人难以撼动天命的人却不多。
大抵大部分人都觉得尽管命由天定,但是自己一定是人定胜天的那个特殊存在。
可惜,谁都不那么特别。
就如同一炷香之后就被找到了的徐菱枝。
“应姑娘你真是神了,”来报信的镇抚司小缇骑气喘吁吁地追到应府门口,正赶上我与傅容时准备告别,“果然在西南方最大的巷子里找到了徐姑娘,路上也的确遇见了行人,那行人也真见到了徐姑娘。”
“你现在信我了?”我认出他是先前在边上嘀咕怀疑的其中一人。
“嗐,我那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