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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渠不太会吃辣,但还是尝了几口。
    看着嘴唇都辣得发红的人,陈竹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喜欢吃辣。”
    “不,”沈清渠擦了擦嘴,仍旧温温柔柔地看着陈竹,“我喜欢。”
    他缓缓说:“只是,凡事都会有一个过程。我想,以后吃惯了——”
    “学长。”陈竹知道沈清渠想说什么,“抱歉。”
    沈清渠先是愣了愣,随后了然。他自然知道陈竹不会轻易答应他,他也有耐心等待。
    既然陈竹还没有准备好,那么,沈清渠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陈竹却罕见地皱紧了眉,沉默了许久。
    “没关系的,陈竹。”沈清渠说,“我愿意等。”
    “可我不愿意。”陈竹依旧皱着眉。
    他闭上眼,眼前是徐兰庭腥红含泪的眼…
    徐兰庭这个男人心肝里都藏着毒,他的眼泪、他压抑的哭腔,还有那天绝望的眼神,都是无色无味的毒,慢慢地侵蚀着陈竹。
    男人确实如陈竹所愿,从他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出现得轰轰烈烈,离场也闹得轰轰烈烈。
    好在,徐兰庭似乎真的没有再纠缠陈竹的打算,彻底如陈竹所愿,消失不见。
    可徐兰庭就是这样狠,就是要退场,也不甘心默默无闻。
    他宁愿陈竹恨他,也要霸道地在陈竹的心上留下片刻痕迹。
    “学长。”陈竹有些迷茫地看着沈清渠,“我…”他顿了顿,只是叹了口气。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徐兰庭的存在感都太强。男人的强势、热烈,霸道又毫不讲理地在陈竹的生命里,为非作歹。
    “没事儿。”沈清渠耐心地说,“时间会治愈一切。”他望着陈竹低垂的眉眼,缓声说,“再深的伤,不都痊愈了么?”
    沈清渠一语中的,陈竹苦笑,徐兰庭不愧是徐兰庭,就是退场也要搅得他心神不宁才甘心。
    陈竹叹息,笑着说,“没错。”
    他知道,两年前的风暴他都挺了过来,现如今,不过是小小波澜,他的心,也终究会静下来。
    只是,他并不喜欢这样被人影响的感受。
    陈竹需要的,是理智,是冷静,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扰乱他的思绪。
    所以,陈竹索性将自己的每分每秒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只要一直朝前跑,那些晦暗纷杂的思绪,就能被抛在脑后。
    陈竹只想静下来…
    静下来…饭店里忽地安静了一瞬,电视里播放着国内的新闻,主持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陈竹的耳中。
    “近日,徐氏前任经理徐永连刑满释放,徐永连在出狱后便又回到了徐氏——”
    徐永连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只是在经过媒体的时候,微微扫了一眼镜头,目光阴毒。
    陈竹算了算时间,徐永连已经出狱近一个月。
    而就在这一个月内,徐氏风波不断,公司内部也动荡不安。
    “徐永连疑似与徐氏总裁反目成仇,就在徐永连出狱后不久,就发起了对徐兰庭的诉讼…”
    陈竹闻言,眉间一蹙。
    以徐兰庭的性子,早该在徐永连出狱的那一刻就将人按死,更别说让徐永连进公司。
    而现在舆论已经发酵到这种地步,徐兰庭却没有丝毫动静。
    周围已经有人在议论,“一家人还能这么自相残杀,不愧是豪门。”、“你不知道吗?徐永连就是被徐兰庭亲手送进牢里的。”、“真的么?”
    “这种豪门里的恩怨,真的太复杂了,也不知道徐兰庭这些年都是怎么坐稳总裁的位置的。”
    耳边人声吵闹,陈竹锁着眉,继续看电视里的报道。
    可是媒体对于徐家内部的纷争所知也不多,只是大概得出了“徐兰庭以非法的手段进行商业竞争”
    非法手段、商业竞争…不知为何,陈竹忽地想起那天夜里,自己为了跟徐兰庭撇清关系,脱口而出的那些话。
    他对徐兰庭的指控都是事实,男人确实不择手段,游走在法律的边界线上。
    “你就是个人渣”、“你以为,我陈竹会要一个人渣么?”
    徐兰庭当时的眼神,陈竹刻意没有去看,却依旧记得徐兰庭沙哑的声音。
    “要是,我能洗清这一身罪孽…”
    嘭——陈竹手边的瓷杯不慎被他碰倒,水迹撒了满桌,滴答滴答地砸落在陈竹的手腕。
    陈竹缩了缩手,水珠落在他手腕上触感,像极了那天男人的眼泪…
    够了。
    陈竹忽地起身,匆匆跟沈清渠道了个别,就冲出了餐厅。
    夜风呼啸,陈竹站在风口,耳边的风声变得模糊,徐兰庭决绝的声音清晰地在他脑海里回荡。
    “阿竹,别怕了。”、“往前走,别回头”
    陈竹深深喘了口气,闭了闭眼,强压着什么。
    可是,回忆就像决堤的水坝,奔涌着,在陈竹脑海里掀起波涛。
    那天醉酒片刻的失忆,其实,后来陈竹都记了起来。
    他记得徐兰庭家里一柜子的糖葫芦;记得徐兰庭挽起袖子为他熬汤的背影;记得男人半哄半骗地让他喝醒酒汤。
    陈竹记得徐兰庭那晚的冒犯、也记得风雪中,男人稳稳地背着他,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
    男人的肩背很宽,看似轻佻的人,却走得很稳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