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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盈盈的看着顾晓池,不说话,已是勾引。
    两人共吃了那一颗沾着冰淇淋的草莓,唇齿碰撞在一起。
    舌头和草莓,痴缠交叠在一起。
    顾晓池的喉头咕噜一声,把草莓吞了下去。
    葛苇退开一步,含笑望着她,问她:“好吃么?”
    顾晓池愣愣的点头。
    一颗草莓而已,逗的她腿都软了,耳朵根连着脖子红了一大片,也不知待会儿还怎么做饭。
    葛苇媚眼如丝,妖精似的,又问顾晓池:“现在知道姐姐擅长什么了吧?”
    她踮脚,附到顾晓池耳边。
    “勾引你,特擅长。”
    ******
    这顿饭做了很久,主要是葛苇一直在厨房里帮倒忙。
    不过她也没饿,陪顾晓池做饭的时候,她一直在吃草莓和冰淇淋,吃了个半饱。
    后来两人又一起站在厨房里抽烟,守着土豆四季豆炖排骨的炉子。
    顾晓池斜倚在台子边,葛苇站在她对面。
    顾晓池发现葛苇一边抽烟,一边总是瞟她。
    她问葛苇:“怎么了?”
    葛苇还在瞟。
    她看着顾晓池,屁股靠在台子边沿,一双大长腿支着,左右腿随意交叠在一起,穿一双黄色的凉拖,脚却一点没显黄,还是莹白的。
    穿着洗得大大的旧T恤,也没穿裤子,直接系了一围裙,小平买的,还有细细密密的小碎花。
    左臂抱在胸前,右臂抬着,指间夹着一支烟,时不时送到嘴边,薄荷香气氤氲。
    一头曾经剪短的头发,已经长得过肩了,为了做饭方便,也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根黑色皮筋,随意束在脑后。
    不过额前的碎发还不够长,皮筋束不住,顾晓池一低头抽烟,就一缕两缕的掉下来。
    葛苇伸手,帮顾晓池把碎发撩起来,别在耳后。
    顾晓池看她眼光怔怔的,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葛苇深深抽了一口烟,咬牙切齿的说:“顾晓池,你真是一妖精。”
    让她这种千年得道的妖精,都甘拜下风的那种。
    穿着个围裙、抽支烟都这么勾人!妖王之王!
    葛苇觉得自己真是遇上了。
    一顿饭做完,就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顾晓池给葛苇盛了瘦的排骨、四季豆和一点土豆,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香气四溢。
    葛苇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吃饱了的,刚才顾晓池给她盛菜的时候,她还在边上说:“少盛点,吃不下了。”
    这会儿一吃起来,眼睛都放光,觉得怎么这么好吃。
    不一会儿,面前的骨头就堆了一座小山。
    自己碗里的排骨吃完了,还去抢顾晓池碗里的。
    顾晓池:……
    葛苇笑嘻嘻问她:“怎么,不给啊?”
    顾晓池看着她:“给。”
    餐桌边的墙上,挂着一个钟。英国古董造型,本来是装饰用的,韩菁心细,每次来都给上发条,让这钟走的还挺准,说是让葛苇有点忧患意识。
    钟就在葛苇身后,顾晓池一边慢慢咬着四季豆,一边望着墙上的钟。
    秒针滴答,滴答,滴答。
    三点快要到了。
    还有一分钟。
    顾晓池强忍着心里隐隐的不安,有点紧张。
    秒针还在走。滴答,滴答,滴答。
    “顾晓池。”葛苇忽然叫她。
    顾晓池回过神来,才发现葛苇的脸,就凑在她眼前。
    两人本来是面对面坐着的,方便夹菜。葛苇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双手撑在餐桌上,向顾晓池这边俯身。
    葛苇说:“你亲我一下。”
    顾晓池愣愣看着葛苇:“怎么了突然?”
    “不知道。”葛苇摇摇头:“就突然很想让你亲我一下。”
    “也许是你做的排骨太好吃了?”
    葛苇在笑。
    见顾晓池愣愣的,眯起眼睛问她:“你不会是嫌我嘴油吧?”
    顾晓池笑了。
    她站起来,手臂也撑在餐桌上,向葛苇的方向俯身。
    两人的唇,轻轻贴在一起。
    顾晓池贴着葛苇的唇说:“别闭眼。”声音含糊的。
    葛苇一愣。
    其实顾晓池这人很害羞,虽然那啥都不知多少次了她还是害羞,接吻的时候眼睛从来都是闭着。
    这一次,她的双眼却清亮亮的睁着。
    葛苇笑,也声音含糊的应了一声:“好。”
    两人的唇还贴在一起。
    双目对视。
    顾晓池瞟了一眼葛苇身后的钟。
    三点到了。
    她又看着眼前,葛苇一张绝美的脸,就在她眼前。
    含笑的。妩媚的。纯粹的。天真的。
    一年以前,这张脸也在顾晓池的眼前,那时这张脸上的神情,是留恋的,惊奇的,哀伤的,解脱的。
    然后像秋天碎掉的第一片叶子,随风卷落,在顾晓池的眼前,一瞬消失不见。
    曾经失去她的仓皇,变成了今日吻着的安心。
    葛苇的唇上,还沾着排骨的香气,红油的味道。
    曾经生命逝去的无限虚空,变成了今日令人踏实的人间烟火。
    三点过去了。平平稳稳的,顺顺利利的。
    顾晓池一颗砰砰砰狂跳的心,忽然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