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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菁走了。
乔羽关上门。
她在刚才韩菁拍过的地方,不着痕迹的拂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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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是被葛苇拖进屋子里的。
她想换鞋,还没来得及弯腰,就被葛苇一把拉着,抵在了墙上。
屋里的灯都还没开。
客厅的窗帘微微透光,离小区很远的高架桥上,呼啸而过的汽车灯光,远远的透了那么一点进来。
一下子亮起,一下子又暗下去。
葛苇的豪宅是低密社区,离马路挺远,远远的透过来一点依稀的光,但汽车行驶的声音都听不到。
屋子里静的出奇。
顾晓池被葛苇抵在墙上,就只能听到葛苇的呼吸声。
随着光线的忽明忽暗,葛苇的脸,一下子瞧得清楚一点,一下子又暗下去。
瞧得清楚的时候,能看到她半眯着的眼,带着一点迷离的酒气,嘴角含笑。
瞧不清楚的时候,却能感觉葛苇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蹭在她的脖子上。
葛苇像是喝多了。
一会儿微微仰头,看着顾晓池笑,妖精似的。一会儿又用睫毛和鼻尖,在顾晓池的脖子上轻轻扫过。
蹭来蹭去,像撒娇的猫。
胳膊环着顾晓池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的肩膀上。
顾晓池的两条大长腿,被葛苇用膝盖顶了顶,挤进来,站在她两条腿之间。
上半身整个贴上来,两人靠得更近。
这会儿葛苇的呼吸,萦绕到了顾晓池的耳根下面。
葛苇整个人还挂在她身上,软绵绵的,顾晓池怕她站不稳,双手圈住了她的腰。
腰那么细,盈盈一握。
再微妙的往下一点,又是丰盈的弧度。
蜂腰翘臀,怎么得了。
顾晓池的双手老老实实的,根本不敢乱动。
葛苇在她耳边叫她:“顾晓池。”
顾晓池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高架桥上车辆的灯光,扫过来,又暗下去。
葛苇如云的乌发,反着光,亮起来,又暗下去。
顾晓池扶在葛苇腰上的手动了动。
她想吞一口口水,又觉得会发出好大一声,她不好意思。
葛苇的鼻尖此时蹭在她的耳朵根下面,若有似无的。
顾晓池觉得小臂上的毛孔都张开了。
葛苇又叫了她一声:“顾晓池。”
声线暗哑的。尾音上翘的。暗藏妩媚的。
顾晓池笑了。
“我在。”她说。
“我一直在。”
葛苇也笑了。
她暂时放开了顾晓池。
一抬手,按开了玄关的灯。
明晃晃的灯光洒下来,两人这才发现,对方脸上的红晕,比刚喝了酒的时候还重。
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同时移开了目光。
换了拖鞋,葛苇拖着顾晓池的手,把她拉到阳台上。
客厅里的灯没开。
小区里绿化很好,楼下都是树,夜色中看上去,墨黑的一片。
视线越过林海,往很远的方向望过去,才能看见高楼里的灯光照着,影影绰绰。
还有高架桥上的车灯,亮起来,又暗下去。
像流星。
顾晓池抬头看了看。
此时的月亮藏进了云层里,一点也看不见了。又或许是角度的问题,站在葛苇家的阳台上,或许正好看不到。
葛苇点了一支烟,问顾晓池:“要么?”
顾晓池摇摇头。
葛苇吐出一缕薄烟,忽然说:“小羽会好么?”
顾晓池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望向远方,像是望着林海,又像是望着远方的高楼,抑或是更远处的高架桥。
反正没看顾晓池。
这个问题与其说她在问顾晓池,不如说她在喃喃自语。
顾晓池走过去,站在葛苇背后。
她从背后环住葛苇的肩膀,轻轻抱住,用很轻的声音说:“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她比葛苇略高一些,此时微微扬起下巴,就能放在葛苇的头顶。
这样,她的视线就变成了和葛苇同样的方向。
一起望着林海,望着远方的高楼,抑或是更远处的高架桥。
葛苇轻轻“嗯”了一声。
像是信了。
也没问顾晓池,她凭什么保证。
她也是苍茫天地间孤零零的一个人,凭什么向葛苇保证命运这回事。
但那一刻,葛苇的心里是真信了,死心塌地的。
她被顾晓池抱着很舒服,整个人微微往后仰靠着,重量都放在顾晓池身上。
望着远方,吸一口烟。
薄荷凉凉的香气,四下溢开。
顾晓池轻轻的呼吸。
葛苇轻笑,把指间夹着烟的那只手,向后扬起。
高架桥上又一辆汽车驶过,灯光亮起。
顾晓池借着这一阵亮光,看着葛苇扬起来的手,还有她指间夹着的烟。
烟嘴上,有葛苇的口红印子。
她还没去卸掉口红,不过因为刚才喝了酒,又吃了面,口红其实已经没剩多少了。
印在烟嘴上,很淡很淡的两片。
顾晓池伸头过去,葛苇没转头,却很清楚怎样配合她似的,把指间的烟,又往顾晓池嘴唇的方向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