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做一团的四个人被吼懵了。
    童倦正趴在钟亦背上，肩膀上还压着个初方安，听到工作人员的喊话，茫然地抬起头。
    最顶层那几间办公室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副导演正趴在窗口往下看，虽然看不清表情如何，但童倦能猜到应该没什么好脸色。
    “你们四个快起来！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疯，感冒了怎么办？”副导演又心急又心累，明明自己是来打工赚钱的，却总觉得是在看孩子。
    初方安从童倦身上爬了起来，顺带抓起了疯到没力气的童倦。
    男孩子的快乐好像就这么简单，一起在雪地里滚那么几圈，就好像认识了八百年一样。
    钟亦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腰，故作夸张地对童倦控诉道：“卷卷你太胖了，差点把我的腰压断了。”
    裴斯然被压在最底下当肉垫，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移了位，听到钟亦的抱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都快被压成肉饼了，你是猪吗那么重？”
    钟亦很是委屈：“明明三个人一起，你为什么只说我？”
    “你最胖我不说你说谁。”裴斯然躺在地上，看着白茫茫的天，突然想起昨天闻郁在他面前显摆的样子，也想像闻郁那样直接从地上蹦起来。但是他被三个人这么一闹，一时之间还缓不过来。
    童倦见裴斯然一直躺着不起来，走过去查看他的情况，“怎么了？被压坏了吗。”
    裴斯然在耍帅和装柔弱之间犹豫了几秒钟，朝童倦伸出了手，“哎呀，我没力气了，卷卷你拉我起来吧。”
    童倦愣了一下，这好像是裴斯然第一次叫他这个名字。周围的人都这么叫，连第一次见面的闻郁也这样叫他，他早就习惯了，但此时此刻听到这两个字从裴斯然的嘴里蹦出来，怎么听怎么怪。
    好像有钩子一样，钩得他骨头缝都是痒的，童倦抖了抖肩膀，伸手抓住裴斯然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但却没拉动，童倦不得不伸出两只手。
    裴斯然像老大爷似的“哎呀”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副导演还在上面看着：“赶紧回去练习！再不回去晚上食堂没你们的饭了！”
    一听这个，四个人立刻溜进了楼里，童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钟亦拉着跑，副导演眨了眨眼的功夫，楼下就变得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
    路路和右右虽然录了视频，但却没接着发到微博上，视频里初方安和钟亦的脸露的太多，还是不提前泄密的好。
    回到练习室后，童倦遭到了其他人的质问。
    闻郁双手叉腰：“为什么你们打雪仗不带我？”
    童倦表情略显僵硬，有一丝被抓包之后的尴尬，“这你们都知道了？”
    “喇叭那么大声，怎么可能不知道。”蒲鹤州叹了口气，“只是有点遗憾，我们还没等玩上呢，节目组就下□□了。”
    副导演那么一说，哪个练习生敢去打雪仗。
    童倦琢磨几秒钟，为了安慰这群人受伤的心灵，昧着良心道：“其实也没那么好玩啦。”
    裴斯然听了，挑了下眉，幽幽地开口：“明明你在我身上笑得挺开心的。”
    童倦：“……”
    其他人：“？？？”
    第十七章
    “你们……”闻郁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三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不是去打雪仗的吗？”
    沈元南：“有待商榷。”
    童倦红着脸瞪了裴斯然一眼，想张嘴说点什么，却连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初方安咳了一声，看了眼墙上的钟，立刻转移话题：“唉，你们练习的怎么样了？老师们下午不是要来检查吗？”
    导师们都忙，只能抽空来指导他们一下，不过这一下对于他们这些练习生来说也算是弥足珍贵。
    因为昨晚上下了大雪，导师们到达的时间比原定晚了一个多小时，指导A班的时间便往后拖了一个多小时。
    《call me by your name》这首歌三分四十一秒，全程没有一句rap，所以凌婉没来，只有李怜娜和叶长新过来了。
    李怜娜在检查A班vocal的时候，叶长新正在隔壁班检查舞蹈。
    “就按你们现在的站位从左到右开始吧。”李怜娜拿着个塑料椅坐在A班几个人对面，“清唱就可以，我听听看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在认真训练。”
    听李怜娜这么说，童倦松了口气，还好他没站在最边上。
    而这个负责开场的倒霉鬼就是初方安了，站位的时候童倦和裴斯然站在一起，闻郁跑得快站在了童倦的另一边，蒲鹤州和沈元南站到了裴斯然那边，初方安也没多想就站到了最左边。
    “初方安。”李怜娜看了看身上贴着的名字，“开始吧。”
    其他练习生都向初方安报以同情的目光。
    “不用紧张，我就是来随便听一听。”李怜娜又道。
    她这样说完，练习生们好像更紧张了。
    初方安的笑容都变得僵硬了，“好的老师，我准备一下就开始。”
    李怜娜点了点头。
    练习室里安静了几秒钟，童倦盯着正前方的镜子，突然觉得他们练习室的镜子照人还挺显瘦的。
    “3，2，1，好现在开始。”
    方安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第一小段的清唱。
    童倦不由笑了一下，初方安怎么还自己cue自己的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