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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温暖的怀抱,是她盼了那么久才盼来的。她紧紧地拥抱着顾静寒,哭得更加厉害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
宁夕的肩膀一直颤抖着,哭了很久很久,她才渐渐停止住哭声。哭到最后,眼睛酸痛,声音沙哑,都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软软靠在顾静寒怀里。
顾静寒低头,拿出纸巾,一点点替宁夕擦着眼泪,最后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累了吧,快休息会儿。”
宁夕声音很沙哑,摇摇头:“不睡,我怕睡过去,又看不到你了。”
“不会的。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顾静寒柔声道,“乖,你现在是病人,要多注意休息。”
“嗯。”天气本来就冷,宁夕好像都有点感冒了。她吸了下鼻子,拖着老长的鼻音,言语中有点撒娇,“不嘛,我不想睡,就想这样靠在你怀里。这样我才会觉得安心。”
顾静寒眼睑微垂,想了想后,还是任由宁夕,她把被子扯过来,严严裹在宁夕身上:“不冷了吧?”
“不冷,有你在,我就觉得很温暖。”宁夕抖了抖身子,低头看了下,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一个小粽子。
顾静寒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知道宁夕受了很大的打击,现在需要时间去平复心里。所以,只字不问宁夕所经历的那些遭遇。只想感受此时此刻的岁月静好。这来之不易的重逢是多么让人激动,这来之不易的拥抱是多么让人珍惜。
宁夕很累,这一夜她经历了太多,堪称戏剧一样的跌宕起伏。眼皮越来越重,她最终还是踏实地睡了过去,留下浅浅的一串呼吸声在顾静寒耳边回荡着。
等宁夕睡着后,顾静寒把她直接抱回了床里。盖好被子后,又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两下。最后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擦干净,走出病房,关上房门。
走廊外,尽管四周窗户都紧闭着,过道上还是有微微夜风吹来。夜深人静时,走廊外也没有多少人,只有一盏又一盏孤寂的照明灯。
在这种情况下,一道高挑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好像给孤寂单调的夜景中增添了那么些明亮色彩。
肖时韵再用十二分的耐心等待着顾静寒,听到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后,她才从夜景中挪回目光,侧眸看了一眼:“顾总,好久不见啊。真没想到再一次相见,居然是在这医院里。”
“你一直忙忙碌碌,日理万机似的,深更半夜还赶回来,看来这趟差出得可真远。让你这么个工作狂抽空,倒还是难为你了。你别说,我这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呢。”
肖时韵的话,虽然表面上是在夸奖,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拐弯抹角地讽刺。
顾静寒直接了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这么指桑骂槐。”
“好,有魄力有胆识,那我就不客气了。”肖时韵伸出手指,指着顾静寒,马上收敛好了之前那幅模样,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仿佛就像是看到一个讨厌的陌生人。
“你,顾静寒,身为宁夕的伴侣,却让对方深更半夜被流氓所欺负???”
“你不是第一个救她的人不是第一个送她来医院的人,也不是第一个陪伴她身旁的人。你让宁夕这么死心塌地,你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第115章
肖时韵字字句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 戳进了顾静寒的心里。顾静寒眼睑微垂,面对肖时韵的质问,没有半句辩驳,相反, 她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
因为肖时韵字字句句, 都说得很有道理。
肖时韵余怒未消,继续质问顾静寒:“你当初信誓旦旦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 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好宁夕, 现在呢?”
顾静寒惭愧道:“你说的没错,我让宁夕是委屈, 确实是我的责任, 是我保护不周。”
………………
简澜在另外一个房间中,把安以柔和孩子哄睡了后, 她自己也没多少睡意。想着早点把绑架宁夕和萌萌的凶手抓住,于是也推开房门,打算找肖时韵询问情况。
走到走廊外, 就听到了肖时韵的质问声。简澜也替顾静寒觉得委屈, 毕竟在她心中, 顾总是属于天之娇女站在云端上的那种人。平时在工作上顺风顺水,一路走来春风得意,何曾受过别人这样子的严厉斥责?
简澜也知道肖时韵这么怒火中天, 除了是主观原因外, 还抱有个人私心。毕竟她们两位也算是暗地里的情敌关系。
简澜缓缓走过来, 想想后,对肖时韵说:“肖总,出了今天晚上的这档子事,我们谁心里都不好受。不过你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顾总身上, 也难免有失偏颇了吧。如果非要说有人该死的话,那始作俑者才是罪大恶极。与其在这里相互斥责,倒不如去调查出事情的所有真相。”
肖时韵舔了一下牙根,又发出一阵更低沉的冷笑:“查出真凶?真凶还需要查吗?”
简澜听后,眼睛顿时一亮,有些激动问道:“这么说来,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肖时韵没有直接把凶手的名字说出来,而是卖起了关子,抬着下巴指指顾静寒:“这你要问顾总啊。”
简澜不明所以,也被肖时韵绕晕了,脑袋有点蒙:“这何顾总有什么相关?她一直都在外地出差。”
肖时韵反问顾静寒:“没关系吗?宁夕是个乖巧的女孩子,平时交友范围有限,也不会和不三不四的人往来,谁要在暗地里怎么搞她?”